第九百六十章 紫微星落（下）[第2页/共4页]

李治身躯一震，扭头见晋阳公主一身丧服，哭得梨花带雨，李治顿时泪如雨下，起家走到晋阳公主面前，保住她薄弱的身躯，痛哭道：“小兕子，小兕子，父皇他……永久分开我们了。”

李绩接着道：“明日宫中发丧，你谨慎陪侍太子殿下，父丧固哀，但太子身担社稷，勿使哀忧过火。”

李绩道：“说说章程吧，你筹算如何生长民政民生？”

李世民将酒盏高举过顶，身躯跟着鼓声扭转，舞摆荡曳。

一道轻悄的身影，迈着小细步走近两仪殿，见殿内李治孤傲的背影，小身影脚步一顿，带着哭腔轻唤道：“雉奴哥哥……”

李绩踌躇了一下，然后抬高了声音，道：“本日陛下召见你，想必还说了关于门阀士族的……”

扭头再望了一眼身后的凌烟阁，从那些高挂着的功臣画像上一一扫过，李世民黯然低吟：“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三十载功名，不过一捧灰尘，逝者已矣，生者垂垂，朕总算在这世上留下了一抹陈迹，够了。”

李治哭着点头：“我没法向前看，这两日我内心想的满是父皇的影子，他抱着我，哄着我，见我玩皮而无法苦笑的模样，见我读书怠惰而瞋目圆睁的模样，见我做出一些功劳而高傲的模样……内心念的想的，满是他的模样。”

分开两仪殿，李素心中非常压抑，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忧躁，领着禁军再次巡弋宫闱禁内。

李素也跪伏于地，含泪望着紧闭的宫门，哀思之情油但是生。

“是。”

李绩走到他面前，扬起下巴表示了一下，二人走出人群，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昂首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素，李治哽咽道：“父皇果然分开我了吗？我到现在都不敢信赖，你说这是不是父皇与我开的打趣？说不定他躲在甚么处所，用心看我为他抽泣的模样，待我哭得悲伤了，他便俄然跑出来吓我一跳，然后对劲的哈哈大笑……”

李治吸了吸鼻子，情感垂垂平复，望着李素道：“子正兄金玉良言，治记着了，我……还想多陪陪父皇。”

李素沉默一阵，道：“或许，新君治下的江山，并不比陛下差，大唐终归是一代强过一代。”

喃喃言毕，李世民俄然开畅起来，大笑道：“有美酒有袍泽，岂能无歌舞？来人，召太常寺乐工歌舞伎，与我君臣扫兴。”

翻过史乘这一页，余韵仍活着间缭绕。

豪杰终化灰尘，世上再无天可汗。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承平人……”

朝臣们流着泪悄悄地赏舞听歌，隆隆的鼓声将人群中不时传出的哭泣嚎啕之声袒护下去。

大笑着一口饮尽杯中酒，将酒盏一甩，李世民伸手表示，一名舞伎仓猝将长戟双手奉上。

李素苦笑道：“我极力不那么懒，但是也别希冀我太勤奋，我只为家人和本身活着，家人和本身活好了，再兼顾天下事。”

李绩叹道：“老夫这些人虽说是疆场老将，平生功名只从顿时取，可我们毕竟是大唐的臣子，别觉得我们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老杀才，疆场上看着关中后辈前赴后继战死，你觉得我们不肉痛么？接下来若能让子民们疗摄生息，我们也求之不得。”

李世民取太长戟，仿佛有些吃力，身形踉跄了一下，然后双手执戟，目视火线，脑海中回荡起当年交战疆场上的喧哗声，一声声胜利的喝彩，一幕慕金戈铁马，画面不竭闪现，接着消逝于永久。

正在舞动的舞伎们仓猝停下，纷繁遁藏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