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还夙愿李太后礼佛 选替身代皇上出家[第1页/共5页]
“啊……没有。”
“为啥叫这名字?”
“是啊。”一如俄然变得苦衷重重,抬眼再三,仿佛有甚么话要说。
“啊,传他出去。”
“一如师父,你看牵牛这孩子如何?”
“说实话。”
“如此甚好,善哉,善哉。”
“你情愿吗?”
“啊,有这等奇异?”李太后眼神发亮,诘问道,“明天,你们为何只是吹奏而不起舞呢?”
冯保说着,朝门口一抬手,立即就有两名小内侍抬了一个高约四尺的红木匣子出去。在砖地上谨慎翼翼地放稳,然后翻开木匣,那尊藤胎海潮观音像就鲜明映入视线。以下景象不必细说,一如师父先是给李太后叩首谢恩,然后让两名小沙弥出去,抬起那尊观音去大士殿落座。一时候,僧众夹道长跪接迎,歌女工们再次鼓吹吹打。
“这……”
“奴婢是先读了宋学士的条记,然后再去教坊司,从那十多只盛谱的大红柜中,找到了这套乐谱。”
“啊,如何向来没有听到教坊司吹奏?”
牵牛摇点头。
容儿悄悄提起裙子,正要跪下作答,李太后说:“这砖地不比宫中地毯,会弄污你的罗裙,还是坐下答吧。”
“哦,”李太后内心头像被螫了一下,她自十三岁随父亲逃荒从漷县流落都城,十五年畴昔了,她再没有回过漷县。牵牛的呈现,勾起她对故里的记念,“漷县这处所,三年倒有两年旱,庄稼人日子不好过啊。牵牛,能吃饱饭不?”
“这个,老衲不好明言。”
“吃、吃不饱。”牵牛答话声音细弱。
容儿虽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但对这位笑里藏刀的“内相”向来谨慎有加。她听出冯公公的话中含有调侃之意,从速赔着笑容答道:
“吃……”牵牛欲言又止。
“你晓得你来干甚么吗?”
“冯公公,回宫后,您瞅机遇奏请皇上,给这灵藏观音寺赐个匾额。”
李太后笑了起来,对在坐的一如和尚和冯保说:“牵牛一口一个情愿,说的都是孩子话。”
李太后本日来昭宁寺敬香,内容安排得满满的。起首是往各殿敬香拜佛,接着是将大内保藏多年的一尊藤胎海潮观音像赠送昭宁寺观音阁保藏,趁便还要施赠一千两银子的香资——这都有典礼停止。当李太后在一如师父导引下开端燃香拜佛时,容儿批示歌女在大雄宝殿一侧奏起了佛乐。只见这班宫歌女工一色身着绯红琐幅质地月色鱼冻布滚边的六幅拖地长裙,头上梳的也是一色的云髻,各插一支小巧虎魄快意簪,簪头上都坠了一颗亮晶晶的垂珠,摇摆晃光芒四射。她们个个身材窈窕,玉手纤纤,齿白唇红,仪态万方。馋得坐在另一厢放焰口的那帮小沙弥一个个意马心猿,眼睛发直,常常唱错经文。这帮歌女工端的练习有素,都能目不斜视,一门心机用在吹打上。这皆因容儿对宋朝姜夔的《大乐议》别故意得,深懂前人槁木贯珠之意,对女工要求甚严。一时候,只见她们击钟磬、吹匏竹、操琴瑟——同奏则五音和谐,迭奏若空灵出穴。仿佛仙乐,又不失皇家气度与高雅。而此时李太后敬香的各殿,经太重新装点,也是流丹炫紫,斑斓错综。那些佛像、悬幛、梁楹与炉尊,若琉璃映彻,水晶洞明;若虎魄光,若珊瑚色;若玛瑙散辉,文采晃耀;若渊澄而珠朗,若山明而玉润;若翠羽之陆离,若龙章之焱灼;若旄旌孔盖之飘摇,金支翠旗之掩映;若景星庆云之炳焕,紫葩瑶草之斑斓。铃索撞摇,宝轮层叠。霤瓦鳞比,栏槛纵横;小巧疏透,神动光溢。置身于这股子天花光辉的佛国寂静气象当中,本来就雍容华贵不容逼视的李太后,更加显得神采飞扬。李太后拜佛特别当真,不要说在如来佛、欢乐佛、药师佛与观音菩萨面前一概三拜九叩,就连护法韦驮、四大金刚、十八罗汉面前,也必顿首施礼,献上檀香三支。这一趟三大殿的礼佛下来,足有大半个时候。李太后也有些乏了,便由侍女搀扶着到客堂落座歇息。一如与冯保也相陪着出去,李太后给他们赐座。待喝了一小盅从宫中带来的冰镇菊花茶后,李太后命侍女把容儿喊了出去,问她:“容儿,你们方才吹奏的,是甚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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