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后妃定计桃僵李代 首辅论政水复山重[第1页/共7页]
却说隆庆天子驾崩以后,天下各地统统官员一概换成青服角带的丧服。在京官员每日到衙门办事之前,一概先到会极门外插手连续七日的跪祭典礼。与此同时,皇太子朱翊钧的即位大典也在紧锣密鼓地停止。国不成一日无君,何况又有先帝的拜托。接到这道遗诏的第二天,即蒲月二十六日,新进内阁辅臣同时还兼着礼部尚书的高仪就按典礼所规定上了《劝进仪注》,但愿皇太子早日即帝位,并将礼部拟就的另一份《即位仪注》随疏附上。接着,蒲月三旬日,文武百官以及军民代表都来到会极门上表劝进。这都是“一应礼节”中的程式。虽浮泛无物,却得一丝不苟地停止。皇太子接到《劝进表》,也按礼节作了谕答。这谕答也由内阁代拟:“览所进笺,具见卿等忧国至意,顾于哀思之切,维统之事,岂忍遽闻,所请不准。”
“元辅安排极其安妥,门生当尽快去做。”
“这倒也是。”说到这里,陈皇后俄然记起了甚么,又问道,“冯保抓住的那四个小娈童,现在如何措置?”
“你们本身绣的?”李贵妃再次打量着这幅刺绣观音,欢畅地说,“难为你们这片孝心,技术也巧。”
“你说得不假,但是自太祖天子以后,你传闻另有哪个寺人因为干政被剥了皮的?”
容儿向前膝行几步,把随身带来的一只锦盒翻开,拿出一方刺绣递上。
陈皇后勉强地一笑,说道:“新皇上即位,没有喜鹊才不热烈呢。”
“这是启事之一,”高拱定夺地说,“但另有更首要的一条,我们方才所议,都属于臣道,这里头起关头感化的,是君道。君臣合道,高低一心,政治天然就能腐败。反之,政事不腐败,那才叫怪呢。”
“他说有急事要向大人禀告,我看大人太累,想让大人睡一会儿,就让他走了。”
“天然是皇上。”李贵妃当即答复,接着又说,“钧儿才十岁,内阁那头高胡子也靠不住,这件事就只能我俩拿主张了。”
“都闻声了。”两人小声答复。
经这一骂,韩揖不再那么躁动了,而是正襟端坐毕恭毕敬地把所要禀告的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上午新皇上在中极殿停止即位大典,朝贺百官按鸿胪寺官员的安排,分期分批入殿朝觐,轮到六科和十三道御史这一列言官出来朝贺时,发明冯保站在新皇上朱翊钧的御座之旁。言官们向皇上伏拜三呼万岁,冯保也不遁藏,而是满脸奸笑,与皇上一起享用言官们的三拜九叩大礼。
“高老先生,你看主子如何归去缴旨?”
李贵妃嘴里虽这么说着,却叮咛贴身女婢给容儿几个姐妹每人赏了五两银子。待她们退出后,李贵妃侧耳听了听中极殿那边的动静。只听得鼓乐仍不时作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呀,他是钧儿的大伴,对钧儿的豪情,除了你我以外,第三小我就算是他了。昨日,我与他唠嗑子,说到对钧儿的担忧,他倒出了一个主张。明天把你请来,就是要和你筹议这件事。”
雒遵心知此举是为了奉迎李贵妃,但他不便点破,只是游移地说:“昨日,我还去户部拜访了张大人,他对我诉了半天的苦,言先帝宾天与新皇上即位这一应礼节,共花去了六十多万两银子,现在,国库已经空虚,若再不开源节流,官员们的俸银都没法付出了。”
容儿咯咯地笑起来,说道:“我们姐妹几个,花了三天时候,绣出了这尊观音。”
中旨:从本日起,消弭孟冲司礼监掌印寺人职务,着冯保接任,并持续兼掌东厂。内阁晓得。钦此。
看到宫女们心花怒放的模样,李贵妃也是满脸笑容,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容儿,侧过甚对陈皇后说:“皇后姐姐,你看看这群喜鹊,全没个循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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