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度危艰折俸闯大祸 平叛乱誓拔硬头钉[第1页/共5页]
“不是说另有积年积欠吗?这个数量是多少?”
“首辅,北镇抚司是锦衣卫衙门,那儿直接归皇上统领,没有请得圣旨,卑职这个巡城御史,就无权出来抓人。”
“噢,首辅已经晓得了?”
“章大郎现在那边?”
张居正“嗯”了一声,犹自深思着问:“邻近州府的钞库中,也无银可调吗?”
“有还是有,年初,户部十三司会同有关衙门一起核定,本年天下应当征收的赋税是二百七十万两银子,但整年各项开支却须得银两四百余万,这还不包含先帝归天与新天子即位这些不测的大笔开支,总之是寅吃卯粮,入不敷出。”
“四十万两,哼,那是张本直说的谎话。”王国光悻悻然说道,“这几日,统统账目都已查证核实,国库里实只要二十万两银子,所谓四十万两,是把高拱承诺多给殷正茂那二十万两银子也算在内。但是,这笔银子已划出去三个多月了。”
“首辅,出了大事了。”
王国光一番感慨,让张居正听了心伤,他下认识地伸脱手指梳理着长须,问道:“汝观,总另有一些银子的进项吧。”
“他若不出来呢?”
“请讲。”
“什物,甚么什物?”
“千难万难打磨不开也就是这两个月,过了这两个月,咱就有体例了。”
张居正慎重思虑几次推想,感觉武官们肇事并不是偶尔,保不准背后有人鼓动。有些人就是想趁浑水摸鱼把事情闹大,若不能及时把局势节制住,听凭官员们的不满情感伸展开来,终究统统的锋芒一建都会对准他这个新任的首辅。众口铄金金必销之,世人推墙墙必倒之。张居正认识到这一点,顿时不寒而栗。有那么一顷刻间,他乃至思疑当初支撑王国光作出胡椒苏木折俸这一决策是否安妥。但很快这动机就被否定了,吃悔怨药并分歧适他的本性,何况国库空虚也没有别的挑选。思虑了一番,张居正眼里重又射出那种逼人的锋芒,他用手捏着鼻翼提了一会儿神,然后朝门外严肃地喊了一声:
“这个硬头钉子,必然得拔掉。”张居正咬着腮帮子说道,“你现在就去,务必把章大郎抓捕归案。”
“早划拨了。”王国光忿忿地说,“朱衡是个牛鼻子,这笔钱不给,他就又会闹着去敲登闻鼓,只好给他。他不闹了,我这里也就灯干油尽。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口袋里竟抠不出一两银子,国朝两百年来,实在是前无前人哪!”
“还不是为胡椒苏木折俸!”
“这个,咱也想好了。”王国光当即答道,“就用胡椒苏木,一是这两样物品国库保藏甚丰,充足供应。二来,胡椒苏木历出处榷场专营,官方不准散卖。是以,拿它们折俸,官员们很轻易就能变现。”
张居正急了,嚷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活人莫非叫尿憋死不成?”
长于察言观色的王篆,这时望了望门外,抬高了声音悄悄说道:“首辅,依卑职看,干脆放这章大郎一马,给邱得用一小我情。”
“骗?”王篆眸子子一转,对首辅话中的“玄机”心领神会,笑道,“请首辅放心,卑职必然把这件事办好。”
“明天,有比这更急的事情。”
“卑职服从。”王篆承诺得利落,可就是不挪身子。
“阿谁挑头的章大郎,抓了没有?”
王篆答道:“卑职一看环境不仇家,就命令关了大门,停息给付,并增加了保卫的兵士。”
“咱就等。”
“卑职在。”
“这更使不得。一是有失皇朝面子,载诸史册,必遭先人鄙弃。二是你莫看官员们平常爱财如命,你若奉告本月的俸银是从贩子处告借得来的,顿时就会言论沸腾。那些自夸为孔贤人嫡传弟子的朝廷命官,这会儿就会个个都成了耻食周粟的伯夷叔齐,感觉本身接受了奇耻大辱。弹劾我们的各种奏折也就会纷繁拥至内廷,这不是没事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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