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赈灾情急抱病面圣 盼孙心切懿旨册妃[第2页/共9页]

“难说，”朱翊钧用心装得沉重，“张先生为病情折磨，吃不能吃，睡不能睡，每日还得为国事劳累，纵是铜铸铁打的人，也经不住如许折磨。”

“这事儿，着刑部措置。”朱翊钧说着，又想起明天甲字库丧失龙袍的事，便接着问，“大伴，甲字库的那帮牌子是否审出了端倪？”

冯保答：“兵士死了一个，是个哨长。叫花子死了两个，一其中年男人是打斗打死的，另一个老头儿在慌乱中让人踩死。”

朱翊钧感到不成思议，却又没法辩白，站在那边像一根木头。李太后表示容儿将迎儿扶了出去。花厅里，又只剩下母子二人。李太后看着儿子六神无主的模样，便安慰道：

“额有所定不假，但逢天灾天灾，处所官吏应及时向朝廷奏实，清求蠲免租赋。”

“娘早就想抱孙子了，”李太后动情地说，“迎儿既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就得给她一个名分。”

转眼工夫，便见冯保急仓促跑了出去。不等他禀事，李太后先向他通报了迎儿册妃的事，冯保实在早就晓得迎儿有身的事，只是李太后不提，他就不敢冒昧乱讲，这会儿听了，便满脸堆下笑来向皇上道贺。朱翊钧感觉事情太俄然，越是道贺他越是尴尬，因而拦了冯保的话头，问道：

“是是，老奴不该多嘴。”冯保将手上拿着的茶杯往茶几上悄悄一搁，朝张居正歉意一笑，说道，“张先生，我们还得想体例，让供用库多少增加一点儿支出。”

“元辅不消再说，朕明白了短长。”朱翊钧终究悟出了张居正抱病进宫的良苦用心，打动地说，“处所官坦白灾情不报，是怕误了政绩。考成法有明文规定，处所官若催收赋税不力，有司必纠察弹劾。是以，这些官员为了对付考成法，保自家出息，便全然置老百姓的死活于不顾。这里头的情由，于法可商，于理难容。元辅，您说，眼下该如何措置这件事？”

“儿记着母后的话。”朱翊钧经此摸索，探清了母后的心机，便道，“想想也是，张先生这一病，多少人又生了妄图，觊觎首辅的位子。”

“是的，是张先生告急求见。”

“朕正筹办下旨，将带头惹事的叫花子十足抓起来严加惩办，再申谕五城兵马司，限三日以内，把统统叫花子逐出都城，一个也不得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