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拿长沙协副将清德开刀[第3页/共6页]
机遇来了。六月初八日,是清德最宠嬖的四姨太二十五岁寿辰。早在五天前,清德就大发请柬,筹办为四姨太热烈一天。而这天,又恰好是逢八的会操期。
这是一个炽烈的日子。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一丝风都没有,全部长沙城就像一口烧红了的大锅。而南门外练兵场,无一株树,无一堵墙,灰尘劈面,沙石烫脚,更如同这口大锅的锅底正中,无情地折磨穿戴号褂舞刀弄棒的兵丁们。
写毕,尚不解恨,又附一片:再,长沙协副将清德行耽安闲,不睬营务。客岁玄月十八日见贼开挖长沙隧道,轰陷南城,民气错愕之时,该将自行摘去顶戴,藏匿民房。所带兵丁脱去号褂,丢弃满街,至今传为笑柄。请旨将清德撤职解交刑部从重定罪,庶几惩一儆百,稍肃军威而作士气。臣悔恨文臣取巧、武臣畏缩,变成本日之大变,是觉得此激切之情。若臣稍怀偏见,求皇上严刺探出,治臣欺罔之罪。
"中丞,清除湖南境内匪贼,首要靠的是曾涤生的团练,特别是此次剿平征义堂,厥功甚伟。征义堂闹了好几年,浏阳县对之束手无策,前次江岷樵也只是把他们赶到山中,全赖曾涤生完整毁灭。但奏稿对此只一笔带过,曾国藩的名字都未提及。我固然按中丞的意义写了,但毕竟有点为涤生抱屈。""如何是完整毁灭?周国虞三兄弟一个都没逮住,难保不死灰复燃。"陶恩培不买曾国藩的账,更看不起连个进士都没中的左宗棠。
两个月前,当曾国藩把大团三营勇丁清算好后,便与提督鲍起豹筹议,这三营团丁和驻长沙的绿营兵平时分开练习,五日一会操,由他亲身来检阅。承平军撤离长沙后,外省奉调来的兵勇已全数回防,本省一部分兵士随张亮基去了湖北,长沙另有三千本省兵。鲍起豹把他们全数留在长沙,合长沙协左营五百兵(右营五百兵驻湘潭)在内,另有三千五百人,一旦有事,以资戍守。鲍起豹同意曾国藩的建议。军队吃皇粮,战时兵戈,常日练习,这是天经地义的,只是本身懒得吃阿谁苦,不想到操场去催促。现在曾国藩志愿领这份苦差,何乐而不为呢?
"都是塔齐布奉承曾国藩,坏了我们绿营的端方。""传我的号令,从明天起,营兵一概不再与团丁会操,塔齐布也不准再到大团那边去锻练。谁敢违背我的号令,先打他五十军棍!""鲍大人,卑职这个委曲实在受不了。"清德担忧朝廷一旦接管曾国藩的参劾,他的二品顶戴就会被摘除。
当晚,长沙协中被清德安排为酒菜办事的兵士,公推几个代表到副将衙门,把曾国藩的布告给清德看。清德看完,把布告揉成一团丢到脚下,冷冷一笑:"不要理他,他神情得几天?长毛一平,他就得滚蛋。""大人,是不是让他点了名今后再来?"一个外委把总摸索地问。
点名时,曾国藩晓得长沙协缺了很多人,但他没有发作。到了巳正时分,曾国藩特地来到长沙协练习地。本来应到五百人的长沙协左营,现在不到三百人了。曾国藩顿时火起,命令全场停止练习,声色俱厉地问长沙协带队的都司人都到那里去了。都司吓得结结巴巴地禀告:有五十多号人在清德将军家办丧事,有七十多号人因病告假,有八十多号人半途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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