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蕲州到富池镇，太平军和湘勇在激战着[第1页/共6页]

次日午餐后，三路标兵连续返来。探敌情的一支禀报：蕲州江面战船未几，陆军大部分兵力驻在江南，仿佛随时筹办援助大冶、兴国州两城。这个谍报很首要，曾国藩赏了标兵。北路的一支陈述：巴河、兰溪一带未见多军影子，估计人马尚未到黄州。对多隆阿、桂明的北路绿营，曾国藩底子不抱但愿。军行迟缓，他不感到不测。南路的一支汇报：塔军现驻金牛镇以东五十里的铁岭口等待号令。

"恰是，没有想到在赤壁边碰到他。""奇才，真是奇才！"刘蓉赞叹。

处决胡万智后，曾国藩骑上枣子马，带着一批营官和幕僚登上江岸。此地离半壁山不到十里，孤峰矗立的半壁山如同站在面前。山脚下堡垒森严，旗号林立，鼓角时鸣。江北田家镇上也连营接寨，江中战船逡巡。从半壁山到田家镇，承平军水陆两路人马筑成一道铜墙铁壁。曾国藩看后，心中愁闷，冷静地回到拖罟上，对世人说："驻守此地的长毛，一部分是武昌败将，一部分是秦日纲的救兵。败将复仇心切，救兵气势放肆，戍守得如此周到，看来有几场恶仗打。"鲍超说："长毛是虚张阵容，大人不必过虑，明日我率部攻打半壁山，包管马到胜利。"杨载福说："明早我率前锋营逆流下去闯一闯，探探真假。"曾国藩想，先摸索一下也好，便点头同意了。

因为营寨四周插了竹签，又深开了水沟，且白日苦战一天，湘勇大败，罗纲领未曾防备仇敌会半夜劫营。按通例巡值的兵士，被李续宾劫营的前锋队砍死，三千湘勇吃紧忙忙将土袋填沟铺路。已填铺大半，营内尚未发觉。一个叫韦大春的两司马一觉醒来，到营外撒尿。夜色苍茫中，韦大春听到栅栏外有一声声沉重的响动。他警悟起来，揉揉眼睛，悄悄地向栅栏边走去，终究看清楚了。韦大春差点惊叫起来，他跑进大营，把罗纲领喊醒："罗批示，清妖劫营了！"罗纲领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一边穿衣，一边命令："从速传令，当即出营房兵戈！"罗纲领叛逆以来，跟清军大大小小打过几十仗，从没有碰到过半夜劫营的先例。他对湘勇的凶悍能战暗自佩服。半壁山上的韦俊也很快获得谍报。立时，从山腰到山脚，到处灯火透明，李续宾叫苦不迭。水沟边顿时堆积一千多名承平军将士。罗纲领命令发箭。水沟那边如飞蝗般的利箭射来，水沟这边，湘勇一片片倒下，怯懦的吓得掉头就跑。李续宾气得两眼冒火，怒不成遏地挥起一刀，杀了一个逃在最前面的湘勇，前面几个吓蒙了，站着不动。李续宾又手起刀落，一刀一个，连杀四五个勇丁，这才把纷繁后逃的勇丁镇住，硬着头皮再去厮杀。李续宾举起刀吼道："弟兄们，彻夜里我们拼出去了。谁如果向后逃命，格杀勿论！大师同心打赢这仗，我为兄弟们请功邀赏！"李续宾号令普承尧、彭三元守住两端，本身居中调剂，又派急足回大营搬援兵。湘勇大半人向对方射击，其他人冒死填土。两边都倒下很多人，但土袋也在一尺尺增高，一步步推动。很快，罗泽南带领守营的两千多湘勇也赶来援助。两边在水沟边、竹签带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水沟被填平了一长段，四周的竹签也给土袋埋了，李续宾亲身擂起冲锋的战鼓。湘勇们见已占上风，个个发疯似的向前疾走。在急剧的鼓点声中，湘勇和承平军展开搏斗。湘勇杀红了眼睛，一见戴红、黄头巾的便砍。承平军第一次碰到如许凶蛮不怕死的敌手，先自胆怯三分。搏斗一阵，承平军垂垂不支。栅栏边早已安设好的火炮，因为怕伤了本身的人，也不敢发射，气得罗纲领直顿脚。韦俊见势不好，亲率山上一千兵下山救济。两边又苦战了半个时候。承平军致命的缺点是临时插手的人多，练习不严，两广老兄弟都不风俗短兵接战。看看不能取胜，韦俊和罗纲领一筹议，决定全部撤退上山。湘勇穷追不舍，都被山上檑石击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承平军上了半壁山。罗泽南命令放火烧营寨，又叫人砍断拴在山脚下的铁锁桩。到了辰正时分，罗泽南、李续宾带领湘勇，满载各种战利品，对劲洋洋地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