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3页/共4页]
裴褚却还是没法认同:“若佛说非相,又何必救治疫病?岂不着相?”
梁峰轻叹一声:“是以经中揭句,不该贫乏最后五字:应作如是观。”
“自沉痾复醒以后,便不再吟诗作赋。”梁峰淡淡答道,“诗乃心声,吾心现在只闻一声:能活人否?”
是以在看到《金刚经》这部著作以后,两派天然也会生出截然分歧的反应。可惜孙泰清谈功力较着逊于裴褚,只是几句,就被抓住了关键。“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老子》第一章所书,如果以“化名之曰道”来解,岂不正中关键?裴褚这一击,狠准非常。
跟着裴褚的到来,其他客人也连续到达。中都孙氏、阳曲郭氏、外黄虞氏,皆是太原王谢,又与王汶友情甚笃,未几时,席间便高朋满座。
梁峰微微一笑:“经中所说‘虚妄’,乃是空,而非‘有’、‘无’。”
悄悄放动手中象牙箸,裴褚笑道:“早就听闻子熙大名,晋阳疫病,幸亏有医寮才气避开祸事。此一法若能传遍天下,实乃万民之幸。”
而把佛该当作立脚之处,则能够奇妙的躲避这些东西。佛讲顿悟,讲众生语,不求晦涩,但求聪明。以慈悲为念,何必文辞浮名?归正魏晋不缺标新创新,只要有了高逸风骨,就是名流风采!
在王汶的举荐下,梁峰一一见过前来赴宴的来宾。固然身无官衔,但是他另有个亭侯名头,在这些人眼里也是标准的士族后辈。几人叙礼一番,才各自落座。
此时,佛法仍以小乘为主,大乘也向玄学挨近,旨在修心修己,无关世人。《金刚经》更是诸多万法皆佛门派的鼻祖。但是梁峰这一解,却把它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即慈悲心。后代大家都听过“天国不空誓不成佛”的故事,也是地藏王菩萨广受推许的底子。佛即慈悲,恰是解万民于倒悬的慈悲,让佛教和儒家有了相通之处,也让佛教真正在中国扎根。而这一解释,又正正照应了佛祖入梦,避除疫病的说法,首尾呼应。
裴褚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嘴巴。写出《崇有论》的裴頠,是西晋罕见的能臣,或者说,统统重名教的儒者,都以万民为心。既然热中“崇有”,裴褚也不会是只顾本身的放诞之人。而一句“能活人否?”,足胜万千诗文!
这是朴实的辩证法,裴褚沉吟半晌,摇了点头:“人生活着,能尝五味,识五色,辩五音。天然是实。”
第二眼,则会发明那人极美。不施粉黛,还是面白赛雪,目似点漆。一双眸子璨璨若星,更让那昳丽姿容盛上三分。
跟着王汶的目光,世人齐齐望向亭外,只见一道身影穿过岸边竹林,款款而来。
雅宴是开不下去了,但是大家心中皆有不虚此行之感。阿谁众口纷繁的梁郎君,比设想的还要出众,完美的逢迎了世家后辈的期许。加上裴褚这个完整不信佛之人的奖饰,梁峰身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光环,让本就闪动的佛子名号,愈发刺眼。
王汶此时心中荡漾,哪有不肯。在坐诸人皆饮,欢声又起。
这是梁峰比来才想出的答案。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在《金刚经》如许一部典范之作里,找出合适本身阐述的方向,并不算难。如果目前必须凭借佛教,那么他不介怀提早把这个大乘思惟公诸于众。只要于民为善,是佛是道是儒,又有何干系?乱世当中,任何庇护之所,都能挽救更多百姓。
跟着他的掌声,侍女衣袂翩翩,玉盘珍羞摆上了席案。既然是亲朋之宴,天然没有太多讲究,几人纷繁动箸,咀嚼好菜。王府的饭菜虽比不上石崇府上的豪奢,却也精美适口,如果出身贫寒,定要把舌头都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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