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潘鱼终比目 - 第98话[第1页/共2页]

苍文一笑：“但随机遇。”

这日夜，无忧惴惴多时，终是有那不速之客上门。

第二日卯时，苍文便归好行囊，先往怀橘宫叩别，后便于知日宫主殿见赤武及弄家姐妹世人，嘱托再三，无不以知日宫为要。

二人于堂上共议，计算多番。

无忧再叹：“故而无悯与我，共历尘事，方许相互。”

白老爷闻言，不及呼应，老泪四流。无忧见状，忙将其引回座上，稍作欣喜。

无忧沉吟半晌，应道：“白老爷何出此言！开题师兄待无忧亲如父兄，无忧该当倾力，寻其下落。”稍顿，无忧接道：“开题师兄聪明非常，功法神妙，自可安然。”

“白老爷？”无忧利诱更甚，接道：“那许是来探其子，应唤开题师兄前去，怎得寻我？”

此时敛光居内，无忧静坐，心下五味，实不知所起；独自喃喃：“人来人去，缘灭缘起，倒不知百千年后，又当如何？”

苍文悻悻，把玩掌上茶盏数回，查无忧目光，思忖再三，终是抬眉迎上，轻道：“师父于我，为严师，为慈父，为肱支，为良朋；此言虽逆，倒是本心。”苍文稍顿，见无忧面色未有少改，吞唾接道：“而你于我，为女弟，为姝丽；原想护为青梅，稍待数年，聘作良伴，然......“

苍文呆坐，一时无话。无忧见其神光郁滞，目中含泪，心下稍显不忍，轻唤几声，却见苍文起家，已欲遁避。

苍文赧然，喃喃道：“逆天不道，然改命可为。若肯允我机会，我便力证此心！”

原想先探看白开题，却念起于蜚镇上，弄无悯已将其擢至知日宫，且不知其筹措白慧颜婚事，返宫与否。恐二人错失，又不得于并日宫相见。无忧一起考虑，已由并日宫人引领，行至后房，尚未将行囊打理，便见赤武寻至，不由满腹猜疑。

苍文止了脚步，哀声叹道：“你与师父，总有灵犀。”

苍文闷闷不语，将茶盏轻置桌台，回身侧目，瞥见堂下一角那玉竹扶老，心内激汤，忽而疾道：“你我本有密意，若非青姬夫人一事，怎会疏生若此？”

白老爷闻言，又复兴身，敬道：“本不欲相扰，然孝子多日不归，实在忧心，不得已还是前来，不敢直接惊扰知日宫主，念着府上一面之缘，便大胆求见无忧女人。”

“无易。”无忧缓道：“照其父之言，文辞举止皆是平常，唯多见雀跃，面常有喜。”

“文哥哥。”

无忧惶恐，细细算来，恐是与无悯返宫不日，白开题便不明下落。然其功法不群，人也机灵；虽是知日宫弟子，总不类无悯这般树大招风，若说为恶人胁毒害命，断无此理。开题师兄孝子慈兄，敬父惜妹，亦不会不知轻重，自行遁走。

“安知并非风花雪月、才子才子？”无忧掩口轻笑，挑眉见弄无悯面上一红，实在风趣。

弄无悯点头，少倾，启唇轻道：“白开题离家之时，可有非常？”

无忧不解，又闻苍文接道：“临来之前，已拜师父。是其指我前来。”

“并日宫大弟子白开题，其父至！”

无忧感其与那日于蜚镇上所见相去甚远，心下计算：恐赤武方才并未虚张！这便疾道：“无忧闻赤武师兄所言，白老爷此行，但是寻子？”

无忧不待言罢，已是启唇：“男女之事，仿佛茶盅，初空后满，满而复空，统统物境，唯心而造，身心二道，岂是你我能够自夺？“

弄无悯稍应一声，以作探听。

无忧轻哼，稍顿方应：”世人皆痴。“一语落，见苍订婚定直视，目光火急。

白老爷闻言，感其情意，连宣称是。二人细谈，无忧扣问再三，白老爷知无不言；一来二往，无忧已大抵了然，唯恐此事一日半日难决，这便嘱托赤武谨慎安设白老爷，念着白开题安危，心下惶然，半晌不敢担搁，直往怀橘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