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荇菜左右流 - 第97话[第1页/共2页]

弄无悯赞成一笑，再道：“孺子可教。”

七日弹指。

弄无悯唇角微勾，启唇轻道：“聚尘虎封。“

弄无悯举了茶盏，近了唇边，闻言一哼，倒是笑出声来，缓将那茶汤饮尽，方道：“无悯知错，下回不敢。”

无忧先是不明，转念方知，弄无悯所指，乃是愚城桥玄英。无忧掩口娇笑，心道：原是水牛所化，无怪形貌不佳。

无忧见状，讪讪起家，闻弄无悯缓道：“你与那吴牛怎得密室地点？”

弄无悯抬目，见无忧滑头之色，未闻其言，已是解颐。

“实是出奇，那人虽戴斗笠，却未掩面，当时本将其脸孔瞧得逼真，然不过转眼，脑内空空，全然记不得了。”

弄无悯花腮若火，喃喃应道：“无三媒六证，行伉俪之礼，实为骄易不敬，非吾不取，恐尔允而悔予。”

“说来话长。”

少倾，无忧接道：“不欲再见卸甲，各中起因，无悯应知。”言罢，稍一低眉，面有哀色，沉吟半晌，又道：“那桥玄英乃巷口所现第一，这便乞助于他。”

“知君思虑全面，到处以无忧为先；然，后日，若复自作主张，以仙法相欺，以宫规相压，我便......“

弄无悯见状，畅怀展颜，诘道：“这般时候，未进炊事？”

弄无悯再叹，应道：“倒是实言。”少倾，接道：“然相较于你，总棋高一着。”

无忧一言未尽，抬目睹弄无悯定定凝睇，唇角再勾，轻道：“如何？”

无忧闻其言，辨得话中笑意，盈盈反唇：“天鸡早啼。倒是某君，展翅而候，立尾相迎。“

无忧沛然，凝眉柔道：“那日凤凰河边，曾言‘若得同心，必托媒人’，无悯确是服膺心上。”

无忧言罢，自行点头，感喟不止。

弄无悯不语，面色一沉，心下计算：恐陷九之事并非平常，那人假手青丘，丧吾斯文；又将无忧引至，欲令吾二人分道背驰，其心当诛！

弄无悯耳赤，轻声道：“七日之期，置躯于肥遗江，以骤水冲之；施以灵引，灵神面壁，埋头寡欲，长思几过。”

无忧哑然，见弄无悯含笑嫣然，如隔云端，愣了半晌，忽闻弄无悯再道：“饥肠辘辘，怎未见尔垂涎。”

“无悯，”无忧娇声央央：“那媚器是何来处？多少本事？能将无悯困住多日，必非等闲长物，且给无忧一观可好？”

弄无悯稍侧目，应道：“聚尘虎封，唯现于放印山。出世甚少。通名曰‘去拂’。修习前秘闻人身虎面，功法厚者，与人无异。以尘为兵，人间微尘可驭。”

无忧暗道：见无悯事事皆查，幸亏我早作编排。

弄无悯抿唇，点头稍退，眼神清澈。

二人念着初时言辞，相视莞尔。无忧静待，见弄无悯不再多言，这便回身，意欲告别，弄无悯点头呼应，目送无忧往门内行了数步，见其陡地回身，羞道：“无悯，那媚器以内是何滋味？当真不欲给无忧廓开眼界？”

无忧不甘，探身又道：“愚城密室，可有非礼而动？”

无忧自知功法寒微，面上讪讪，缓道：“吾本忧心无悯安危，央桥玄英外出刺探真假，却不得君下落。”无忧稍顿，又再调笑：“无悯之于世人，若瑶柱之于啖客，大泽之于夸父。“

无忧一怔，旋即巧笑，柔声轻道：“孺子可教！”

无忧念着青丘那衰弱模样，再见弄无悯正色仙姿，不敢稍疑，心下却对那媚器猎奇不已，想着于密室中未得详见，便含混道：“无悯......”

无忧含笑，眉眼一飞，“当真？”

弄无悯不由点头，轻叹口气，失了何如，不怒反笑：“无悯无尾。”言罢，面上微红，稍一回身，便往院中桌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