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背影[第2页/共2页]

一时不察，指尖微小的仙力倾泻而出，跟着“刺啦”几下裂帛声，半旧的云枕竟轰然炸开。织云锦枕套化作无数碎片，枕中云絮也散作无数星点漂泊于空中。

云中昏黄显出一幅画来，是个恍惚的背影。模糊是个男人的背影。金冠束发，白衣卓然，他一手拧着酒壶，一手负于身后，立于云巅之上。仅仅一个背影，便可看出他的萧洒肆意。

“可不是！戴绿帽也戴的那么欢畅。”

“风谨，是我？非我？此风谨非彼风谨。我如果风谨，月华又是谁？姻缘簿上，风谨的姻缘是逾明，月华情根尽碎，何来姻缘……”一时思路庞大，她拧了眉，轻叹一声。

也不知饮了几杯，只晓得桌上歪倒了三四个精美的小酒壶。她舔了舔唇角，有些口干舌燥。

半旧的云枕中，何来男人背影幻象？莫非是之前的她留下的，抑或是云枕的制造者留下的。

“嗯。何时？”月华淡然回声，取了新的织云锦枕套，将云絮一一收好，仍旧置于床头。

翻了几回身，再毫无睡意。她抬头朝天，无认识地将云枕抱在怀里□□了几个来回。

“直说罢。”月华有些烦躁，天宫的仙娥奉侍虽经心，却有些怯懦怕事，一句话便能说尽的事儿，恰好要分作三四句，叫人焦急上火。

她待要寻个无人角落坐下，一时腹饥雷鸣，幸而无人闻声。她只得起家去瞧那些果盘。

月华呼吸一滞，正装？月老殿的正装是一套火红的衣冠衣袍，早在三百年前便毁掉了。

“天帝到。”

“好久没动笔了，姻缘簿正缺了几位悲情女配角。”月华将青李放在口中，“咔嚓”咬了一口，转头浅浅一笑，眼神所到之处，几位女仙花容失容。

“天帝谕旨：月老殿主不得以任何来由推委，必须正装、定时列席蟠桃宴。”仙娥语罢垂了头，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侯在门外。

还“两套”……天帝的确筹办全面。月华吐出一口浊气。“拿出去罢。”

“前些日子很多仙君向月老殿递了邀约拜访的帖子，那位可傲岸得紧，称病闭门，一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