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宿命[第2页/共2页]

“佛祖保佑妻儿安然……”

是诸天转轮曼陀罗胎藏大阵……师父曾提起，太古时域外天魔入侵，中土便依托此阵存下了最后一丝香火。只是，却为何让我入此阵？

僧伽蓝全寺高低和尚，我一一与其讲经。厥后我观寺中和尚之心，本来和尚和香客，执念却差未几。

他……是谁。

他……是谁？

熊熊烈火燃起。

我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汝为何挡我？”

那一世，我伸直他胸口，我是蛇，他是樵夫。

佛音乍现，那老衲人干枯的双唇启开一条裂缝。

师父问我又看到了甚么，我说：

面前呈现一片戈壁，暴风杂着黄沙吼怒。

耳边火舌哧哧吞吐，一阵脚步声插出去。

此时。

我的手臂落入天平另一端，但是秤纹丝不动。

实在我心中本无佛，又如何有魔。

他血盆大口张着，被人抬下去了。厥后他们说，那人修的野狐禅，执念太深。

师父将枯叶拢了一堆，点着了，火光摇摆，噼啪作响，待余烬冷透，剩了一摊灰。

“你救白兔，苍鹰无可充饥，谁救它。”

师弟半路削发，原是贩子，因故遁入佛门，我观贰心中执念，淡于财帛，执于亲情。

“啪嗒”。

“你破了杀戒！”虚云老衲人音如滚雷，直直盯着我。

阖上眸子。

……

……

“觉性，为师罚你藏经阁内面壁一日，不准私行闯出！”

“故我杀它，亦是宿命。”

“多年前……僧伽蓝寺是一间小庙，屋舍三两间。庙内一僧，证菩萨果，化虹而去。先人在他圆寂之地，铸了此佛。”

……

翌日，他出家回家。

青灯燃，青灯成灰。

我看着经籍，典藏册页发黄发黑，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天下充满火焰，如阿鼻天国。

“以此法身，可观七情六欲，诸世循环。我为你点一盏心灯，若迷于循环，则灯灭人死，若赋性真如，则灯明，或许能净你魔种，你可情愿？”

我坐在青铜大佛头顶，对他微微一笑。

“是。”

僧伽蓝寺香客浩繁，求子求财，求安然福报，发愿还愿，我在钟楼上看他们来交常常。

它低头，黄喙朝着我的头一点一点的：

印象中，师父向来都是淡然的，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两条细缝。

僧伽蓝寺闭寺一月不足，众僧有的出家了，有的疯疯傻傻。

我常想，无执念，如何生出三千天下。

我双手合十坐下，诵往生咒。

“得佛果，能消我执。”

他们宿世，来世我都瞥见。

师父寂然看着我，指尖戳我胸口说：

是你啊。

鹰拿出一杆天平，我怀里白兔跳入一端，沉沉落下去，在沙地上砸了一个坑。

我与他讲经一个时候，他告别，我亦起家拂去身上落叶。

“枯枝，落叶。”

第二尊……

……

“当年在疆场捡到你，襁褓中即经历了天国气象，莫非这便是魔种泉源么？”

沙丘挪动，我在上面走，一脚深一脚浅。

那鹰伫在我身前，鹰目转动着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睁眼，我见得面前有一尊香炉，香客络绎不断。

师父，你既授了我枯荣之道，岂不知如许灭不了我？

师父抚我头顶道：

僧伽蓝寺最火线，一片塔林建在山壁下，茂林修竹间，灰红色的石浮图承下落叶。

劈面，是灵台宗的虚云禅师，师父亦提起过，他修杜口禅的光阴已长远不成知。

我心中执念是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