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染恶疾[第2页/共3页]

想了想，他问：“有甚么眉目了没？”

养心殿的梨花开了，一树一地皆是花，三月风软，吹得满眼闲逛悠的白。

方淮把停顿一五一十说了，那寺人就是司礼监浅显寺人，在太庙待了有七八年了，孤家寡人一个，打小就进了宫，没牵没挂的。但再往上查，他还没去太庙之前，曾经在成华宫服侍过敬安皇贵妃。

从太庙返来后，天子进了养心殿，再也没出来。

流云也跟着长叹短叹：“不幸见儿的，我们皇上那么个周君子，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一睹芳容，他这就病来如山倒了……”

皇后站在最前面，超出铜鼎中袅袅升起的青烟，模糊瞥见殿门阖上前天子仿佛倒在地上，身边另有一滩氤氲的深红。她顿了顿，感觉本身作为皇后不出来侍君仿佛不公道，可内心虽悬着，到底脚下没动。

养心殿外的主子们忧心忡忡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她看着大皇子白苍苍的一张小脸，内心一阵感喟。

一旁的素清见状，赶快走上前来拉住奕熙的手：“殿下，眼下皇上龙体有恙，娘娘内心焦急，您跟奴婢到这边儿来歇息半晌，莫惹娘娘不高兴。”

转眼间就要去叉赵侍郎。

方淮一顿，对上天子乌黑流露的眼眸。

后宫妃嫔心惊胆战地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地，可天子连皇后都没见，她们跪得脚发软，最后无功而返。

咳成如许，不幸见的，天子这是病得有多重啊……

方淮又愣住，转头道：“臣痴顽。”

方淮向来都是履行号令，绝不猎奇半分。倒是赵侍郎在喝茶，喝到一半呛住了，咳得惊六合泣鬼神。

***

天子倚在软榻上，只着素白中衣，腿上搭着快意云纹绣被，顺手拎了本淮南子看。

阖宫高低都晓得，天子去了趟太庙祭祖，还没出太庙的门呢，自个儿就先倒下了。恭亲王急得跟甚么似的，白着张脸主持大局。太病院的提点自打从太庙出来就神情凝重，一言不发。禁军统领方淮进了庙里就没出来，最后亲身背着天子上了辇。

太病院的提点态度就更古怪了，头天出来，恭亲王问起天子的状况，他捋捋胡子，当着世人的面说并无大碍。可转头就调集太病院一帮白胡子老头议事，议得个昏入夜夜，议得药罐子药碗一个接一个送入养心殿，议得内里民气惶惑。

流云白她一眼：“皇上病得连朝都上不了，另有那工夫拎人赐封号？”

武姑息是武将，行个礼也铿锵有力，不像赵侍郎举手投足都是繁华气。方淮这几日，日日都来汇报和那日太庙行刺一事有关停顿。

赵侍郎笑了：“是从司膳司一个小典膳那讨来的。”当下把和昭阳两次遇见的事大略说了下，“幸亏臣当日没脸没皮抢了人女人家的吃食，要不，皇上您今儿也不会这么好端端坐这和臣唠嗑了。”

她抬高了声音：“你长点心，天子病没病，病得如何，连提点大人都没露点口风，你倒是清楚得很呐！”

天子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太医仓促赶来，太庙的正殿连朱红色的漆门也闭合了。庙外世人惶惑不安，恭亲王卖力稳住大局，称天子抱恙，须请太医及时诊治。

北郡王远在淮北，离都城十万八千里，他就不信没个内应四弟的手能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来。

见流云神情也凝重起来，她倒又开端嬉皮笑容：“哎哎，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挺把皇上放心上啊，成日里皇上长皇上短的。如果皇上晓得了你的一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