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章： 故人[第1页/共2页]

他也直直看过来，黑瞳中琉璃般淡雅津润的光芒活动，端倪中透着的高雅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刮风了，夜风穿过树枝留下一片漱漱声，也袒护住了不属于夜空的丝微响动。寥落关了窗，剥开白日玉酥斋送的那包红豆糕，还未剥完，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就像夜风拍在窗棂的声音。

寥落看着她满脸欣喜地朝天作揖，暖和一笑，在桌几边坐下来，又叫了她也坐下。张妈妈谢了礼，但却并不坐，而是端方地站在她面前，寥落也不勉强，问道。

“妈妈但说无妨。”寥落倒了茶移到她面前。

“那女人……”

寥落昂首去看，就见那四十来岁的老妈子，站在门庭处的烛台下。烛火不大，是金玉走时给她留下的，免得她夜惊。

说完又是抬头一笑，“这世上之事，真是偶合的让人不敢信赖啊！”

寥落天然看出了她的设法，暖暖一笑，“妈妈放心，你帮我看着王府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

张妈妈直起上身，仍然跪坐在地上，双目垂泪地看着她，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觉不当，拿衣袖沾了沾眼，“奴婢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女人，上天总算开了眼。”

寥落见他那素色衣衫上从右肩往下，确切染上了茶色，明显该显狼狈，而此人却恰好神采静娴若仙，清爽超脱，引得寥落多看了他两眼。

寥落眨了眨眼，逼退眼眶内的热浪，抬了抬手，“妈妈快起，我很好。”

“女人放心，这王府各院老奴还是清楚的，但愿能帮上女人的忙。”

张妈妈被她无形中披收回的气度惊了一下，更被脑海里俄然冒出的设法激得呼吸都停了半刻。

寥落细白的手指缓缓从桌几上滑过，眯眼停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妈妈对平亲王此人的体味如何？”

郭维桢手中的扇子晃得寥落眼晕，本来还想着不认的寥落，见到此人不知为何主动就蹲身施礼。

此时，那老妈子站在那边，黄黑的脸上皱纹较着，眼睛是浑浊的，闪动的烛火下，竟是那般冲动的神情，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寥落淡淡的语气，让张妈妈不知如何开口，她想过女人是想通过获得平亲王的宠嬖，进而达到她们的目标，但向来不敢往高了想。

寥落勉强笑了笑，点头道：“不敢当，妾身恰是。”

“这已经很好了，辛苦妈妈了。”

说着就让金玉拿钱出来，却被郭维桢惊奇的“哎呀”一声打断了，“你就是阿谁寥落？阿谁倾城舞姬寥落？”

张妈妈想了想，当真答道：“据老奴多年来把握的动静，明面上的都断根了，至于公开里另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出去这男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颀长，面貌清秀，一袭月白简练长衫，脚蹬鹿皮长靴，黑缎般的头发用玉冠束起。

“不必然。”寥落慢悠悠端起茶杯，说得斩钉截铁。

寥落当然晓得她的意义，那毕竟是张妈妈活着最首要的目标。

“女人是想……”

闻言张妈妈低头，“老奴接到女人指令进府的时候，殿下还在叙州府，前些年也只要每年俸诏进京的时候，才回王府小住，老奴实在是有负女人所托。”

她也算在高门大户活了半辈子，之前也觉得女人只想在浩繁姬妾中脱颖而出，宅门内院的事她还能帮上一些小忙，再往大了去，她乃至惊骇给女人拖了后腿。

张妈妈满脸气愤，咬着牙，“老奴当然懂，但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活下来，即便平亲王至心对女人，他……他真会帮我们吗？”

“喏，你看，我这朋友好好走在大街上，哪知灾害从天而降，这招谁惹谁了？”

“以是……我要让他感激我，要让贰心甘甘心的帮我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