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无奈笙歌下楼台[第1页/共3页]

萧卓内心多了点暖意，他昂首笑了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不是，是这儿累了。”

三人如蒙大赦似的退了出去，柔妃站得有点累，今后倾了一下，被反应快的盈贵妃稳稳扶住。决计留在最后的贤妃看在眼里，表情庞大。太后瞥一眼贤妃的神采，内心暗自感喟了一声。

太后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和谁一起能高兴？”

太后直勾勾地瞪着萧卓：“谁叫你每天批奏折到深夜了？你如勇敢这么糟蹋身材，我头一个就不承诺。我只是为你考虑，往大了说，你是天子，是国君，每天耽于吃苦是要被劝谏的。我如果惯着你，就是害了你。往小了说，你彻夜达旦地跟那些乐姬，伶人混在一起，谨慎伤了身子。”

萧卓还是思疑有人告发，只是不好纠结下去：“没人就好。母后，儿子虽是君王，到底也还是小我。措置完政事总会想歇息歇息。听曲儿听戏也就是个玩乐，还到不了影响鼎祚的份上。再说，儿子之前为大恒做的事也够了，现在，想先好好歇歇了。”

太后不耐烦道：“没有，我倒但愿她们有阿谁胆量呢，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你做甚么都只敢喝采。不敢说话。真不晓得是如何想的。”

嬷嬷领命而去，上面的三人也想走。柔妃和文茵都把乞助的目光投向贤妃，贤妃鼓起勇气假笑着对太后：“姑母，您既然和皇上有话要说，我们就先退下了？”

萧卓还是笑，笑容里也带了几分醉意：“母亲这话倒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了。这年代，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贤妃没进宫之前不想？阿茵和柔妃赶上我后不想？母后你嫌那些舞姬伶人们卑贱。我倒感觉这宫里，妃子，女官，乃至端茶倒水的，都是半斤八两！”

萧卓顺手端起中间宫女颤颤巍巍为他倒的茶，喝了一口：“说够了倒也不尽然，只不过是，有点累了。”

太后语气里透出些肝火：“排了出新戏？《长生殿》也叫新戏？”

萧卓并没让太后等好久。龙袍的衣角映入太后视线，太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被明黄色的光刺伤了眼：“来了？”

太后痛心疾首：“卓儿，你是喝胡涂了吧？如何这么没理的话都说得出来？”

词曲婉转。还配着少年女子的娇笑声，伴着细细的香风飘过来。太后重重拿龙头杖拄了拄地：“猖獗！”她顺即叫过来嬷嬷：“去，请皇上来我这里，”

太后忍不住惊奇：“你才多大年龄，就感觉为大恒做的事够了？就想歇歇了？”

“光辉，簇拥银烛影千行。回看处珠箔斜开，银河微亮。复道、回廊。到处有香尘飘荡。夜色如何？月高仙掌。今宵占断好风景，红遮翠障，锦云中一对鸾凰。“琼花”、“玉树”、“春江夜月”，声声齐唱，月影过宫墙。褰罗幌，好扶残醉入兰房。”

萧卓笑道：“见过母后，不知母后找儿子是有甚么事？”

萧卓迷含混糊地起家。连着称呼都变了：“母妃，我难受……难受。阿茵和婉华为了两个皇子，用尽手腕算计我。贤妃，明显是我的表妹，现在却一门心机地躲着我。上面的妃子都是看她们几个高位分的眼色行事。成日战战兢兢，不敢多做甚么。只要和那些还没甚么职位，没甚么束缚的丫头电影在一起，我才感觉我是小我，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不是木头做的傀儡，耳根子软的玩偶！”

太后大怒：“热烈？好听？你如何不说说这戏的内容呢？荒于政事去听这类戏，你也想学唐明皇？甚么琼花，玉树，春江夜月，那都是靡靡之音，听多了会出事的！”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管哪儿累，也不该灯红酒绿地找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