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不开[第1页/共3页]
卷耳点头,又道:“陛下派了人去东祺宫,说是要加强保卫,时候庇护殿下的安危。”
昨日太医就奉旨来看过他,但是他身上既没破皮流血,又没伤到内腑,脉象安稳,人看着也很有精力,太医自是没诊出甚么来。
这也不奇特,在少微眼中,他父皇是很贤明神武的,不管是边陲战事也好,民生大计也好,还是贰内心那些小九九也好,都逃不过他父皇的眼睛。
天子不让他随便出去,也不让闲杂人等进东祺宫,不过有些人算不得闲杂,比方太子舍人,当朝左相之子,沈初。
趴伏在粗陋的床榻上,华苍阖眼入眠。
卷耳不想给自家主子泼冷水,但天子的旨意又不得不传,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陛下说,用完晚膳以后,还、还要抄《国策》十遍……”
少微轻抚着木质药盒上的纹路,俄然想到阿谁受了刀伤的人。
透过窗户洞,能够瞥见主屋那头人来人往地忙活。
为安抚大将军家眷,天子给了很多犒赏,除了金银布匹药品,还派了一队羽林军庇护大将军府,足可见其看重之心。但关于太子在场一事,天子绝口不提,对内给太子下了禁足令,对外却一如平常,还是让太子上朝、听政,只是到那里都有禁卫跟着,也不让他对天德寺的案情颁发定见。
只是不晓得对于此次的事情,父皇想要如何措置呢?
少年松了口气,将算筹收进袖里,昂首笑道:“父皇公然是恐吓我的,说甚么罚我跪一夜,这才一个时候他就心软啦。”
不晓得他的伤势如何了,那伤口流了很多血,想来是挺深的……
少微拨弄着算筹:“我是想问你,你晓得华苍这小我吗?”
翻开盒盖闻了闻,有股浅淡的药香,他用手指挖了一点出来,涂抹在本身肋下和后腰处。沁凉的药膏减缓了皮肤的灼痛感,总算是舒畅多了。
少微脚下一个踉跄:“还要抄书?”
阿谁小瞎子也不知如何弄的,昨日逃脱刺杀以后他单独返来,肩上的结倒是如何也解不开,那几根布条横七竖八地交叉着,看似混乱无章,实则一根压一根,一结套一结,饶是他取了匕首来割,也割了好几下才割散。
“等等。”少微搁下笔,伸手取了盒子,“给我吧,父皇给的都是好东西,保不准甚么时候就用上了。”
华苍。
方才确切又收了张披发着脂粉香的小诗笺,不过太子殿下被困在深宫,心气不顺,沈初不敢跟他提这些,识相地打了个哈哈:“不知殿下叫臣来有何事?”
桃夭感慨,前脚刚罚的跪,后脚就差人送来了药膏,传闻还是消肿化瘀、祛腐生肌的令媛良药,那位九五之尊当真是操碎了心。
华苍起家关窗,窗纸上有个破洞,从客岁夏季就在那儿了,他跟华府管家提过一次,没人来理,他便也随它去了。
少微回到东祺宫,就见院墙四周多了好些禁卫,不由点头感喟。
小寺人跪下施礼,以额触地:“回殿下,陛下让您回东祺宫用膳。”
粗质的药粉刺激着伤口,虽有愈合收口的功效,却实在疼得很。他想本身包扎好,何如一只手总归不矫捷,费了好些工夫才打了个略显松垮的结,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满头大汗。
屋内灯火透明,少微懒懒惰散地抄着书,闻言道:“不消了,早猜到父皇要罚跪,膝上包了你上回给我做的棉布垫子。”
相反的,华苍这边就平静多了,没人顾得上他,他便与府中受伤的仆人一同问了大夫。身上两处刀伤,昨夜发热烧得脑筋昏沉,也不过一盆井水一瓶十文钱的药粉就熬了过来。
但他另有十遍《国策》要抄。
沈初精通乐律,弹的一手好琴,闲着没事常常作词谱曲,自那首《陌朝曲》在烟巷传播开来,就博得了很多闺阁女子、多情少妇的喜爱。又有坊间传言说他在画舫与朋友相聚,于喧闹的欢歌笑语入耳一名琴娘弹奏此曲,琴娘用心弹错三处,他三次回望而笑,便在秣京得了个“三顾公子”的隽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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