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页/共3页]

不知为何，做事向来晓得分寸的燕三娘望着那薄薄信封竟按捺不住想拆开它看看的心，算了，管她甚么王妃不王妃，多晓得点八卦动静总不至于没命吧！

燕三娘望着赵锦之对着窗外如同雕塑般笔挺的背影瘪瘪嘴，将食盘放在桌上：“几个包子罢了，我请你好了。”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断交。

燕三娘摇点头，接过店小二重新端来的食盘上楼而去。忽又想到之前其写下“故来相断交”一句时的模样，燕三娘转头又对店小二道：“跟着提些酒来。”

“喂，我说你，就这么放过那女人了？也不跟她说说清楚？如何着也得见个面吧。”

四王爷表情极好，摆摆手笑道：“无妨，本日千雪第一次来你这，尽挑些好的菜上。另有，千雪只喝花雕，上坛小小的陈年花雕便好。”

赵锦之摇一点头：“我太体味她了。他们走了？”

伯父，雲川在外历练七年，愿回您侧，以助一臂之力。

看赵锦之苦衷沉沉又不苟谈笑，燕三娘觉得赵锦之酝酿着要说些甚么感慨之话，谁知出口便是一句“……好香，这包子甚么馅儿的？”。

向来以铁石心肠，嘴不饶人闻名的燕三娘看完内心竟仿若被把快刀割了个口儿，丝丝拉拉地疼起来。

四王妃是扬州府三河镇上的人，那么赵锦之天然也该是此地之人。

赵锦之盯着酒杯入迷，悄悄抽了抽鼻子说：“我不叫‘喂’，我叫赵锦之。”

小小一方熟宣摊在膝上，赵锦之缓缓写了两行字，写到最后，墨将干，笔迹有些枯瘦，就仿佛现下的表情。

“……西北有燕然，乘之胡不归。”赵锦之笑了笑，说。

扬州，扬州但是个好处所啊，敷裕斑斓，与都城比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喂，说不定她也有苦处呢？说不定是被逼无法呢？那倒也不像……看她今儿的神采举止，倒是欢乐甘心得很……”

“四王爷驾临三娘这小店，聚月楼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这位便是立名千里的女状元了罢……”笑容可掬地说着，燕三娘眼睛在两人身上一转，掩了唇歉意道，“瞧我这笨口，该叫四王妃才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喂，那你此后筹算如何办？你呀，想开点儿，世上负心人多了去了，像你生的这般都雅，啧啧……”燕三娘靠近些，托着腮，醉眼昏黄地打量赵锦之，“卖到青楼倒吃香……”

外头两人要了个包厢，与柜台隔得近，笑语玩耍声模糊可闻。韦千雪的话未几，尽是四王爷和顺体贴的话语，但是韦千雪并无谦让，听着声音极其欢乐。

写完，燕三娘朝敞开的窗口轻吹一声哨，一只通体洁白的鸽子回声而入。燕三娘抚了抚白鸽的羽翎，便将字条塞入了系于其脚杆的小筒当中。

“对了，本日来的那女状元……啊呸，四王妃厥后还托人送来封信，也不说给谁，封面甚么都没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