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2页]
待几人稍静,少卿招过掌柜在一旁低声商讨道:“掌柜,不瞒您说,这是郑某未婚妻,挺难来一回安城,您瞧,这是不是…您放心,她亦是个不挑事的,又少来安城,定不会让您难做…如有事,郑某自会一力承担…”
第二日春棘就拉了流光出门,去逛所谓具有举国闻名绸缎铺金铺的东大街,少卿天然跟着。
表面清楚的脸,剑眉斜飞入鬓,不是少卿又是谁。只是比两年前要显老成,皮肤晒成小麦色,唇上另有些微将来得及刮去的青茬。
郑少卿之于流光,夙来都是亦兄亦父的存在。较之于情郎,更甚之为亲人;即便非为情郎,一殚之情一瓢之谊,亦非一时所能扼杀。
春棘不懂行规,又另有点小脾气,流光怕她争闹开来不像样,遂边分辩“并未瞧上”边硬将她往回拽。
据闻,这是安城最大的金饰铺,卫都工艺之最,铺中所出乃至有些还是保藏单品。而现在,流光目光所止,恰是如此一件单品。
屋内时而絮语,时而温馨,模糊都传来院中。
流光倚在窗前,手举步摇神思。只是,她未曾想,如此快就让她遇见那另一支“正品”…
就如此,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奉告她…
凝睇面前正轻柔抚摩他腿上纵横伤疤的流光,少卿面上不觉闪现宠溺之色,轻言安抚,抚顺她一头青丝,欲将流光拉起揉进怀中。
终还是躲不过…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店家哪承担得起,仓猝打拱作揖向少卿陪礼道歉,仓猝着解释:“将军,将军,小人真没这个意义。小人实是见它精美,不舍封存,这才存个私心摆在大堂招揽买卖,也是取个名誉,这个当初我们也是说好了的…”
春棘跟在她身边,走路都带飘。终是让她得了这支步摇,流光也就没了兴趣再闲逛。因着流光对峙,常常路遇医馆,总要推着少卿出来拿脉问切,只是次次都是希冀而去,败兴而归,回转三人都显烦闷。
金石掾。
自幼丧父,若非得几位良朋不时周济照顾,流光只怕是活不过她姆妈大行的那一年。这几人中,实又以少卿与春棘与她最为交好,更勿论后又与他有了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
一夜无事。
立于房檐半晌,占卢有些黯然。目睹树影逐步黑沉班驳,终只是长叹口气,回身去寻了小厮往堆栈提流光的行李。
郑少卿扭头与一向立于书案旁的占卢互换了一个颇显无法的眼神,占卢沉默回身拜别,拉上门。
流光闻言昂首,刚好能看到他抬起的手臂下那一截轮椅扶手,光彩暗淡,似己用过量时,连打仗面都被衣袖蹭得光滑。
少卿安抚住掌柜,并未多言。
流光有些怔忡着走畴昔,蹲下身,一手搁于那人左膝,另一手翻开搭在腿上的厚绒布,掐在他小腿肚,昂首轻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四目相对,不觉中却流下两行泪来。
那日路遇占卢,言辞闪动,流光己是生疑,展转反侧,只觉得占卢难于开口,是因少卿不欲再与她实施婚约。两年未见,又传闻他屡立军功。突生变故,也非不成能。只是,心中也还是有不甘…
那店东也是人精,嘴里说着话,许是怕见怪,眼神直往少卿处溜转。流光亮白,遂也不难为他,携了春棘欲上楼。
少卿送了流光出门,春棘正在门口等着。截住春棘噜咧着还未出口的歉语,终还是随了她去安息。
本来,“送”,是如此送。
“流光姐,如此怕事这是为何,大兄在,总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去。甚么瞧不上,我看你明显就是…”流光赶紧制止。
不待她拉,少卿己自行稳住,又就势拉住流光半臂。他虽未言,流光知他是在变相地表达歉意,挣了两挣未摆脱,就只扭头不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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