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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寒风冻塞黄河水 暖气催成白雪辞[第1页/共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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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瑞道:“老残,我多时不见你的诗了,本日总算‘他乡遇故知’,您也该做首诗,我们拜读拜读。”老残道:“这两天我瞥见冻河,很想做诗,正在那边打主张,被你一阵胡搅,把我的诗也搅到那‘酒色过分’的鸭子里去了!”人瑞道:“你快别‘恃强拒捕’,我可就要‘怒发冲冠’了!”说罢,相互呵呵大笑。老残道:“有,有,有,明天写给你看。”人瑞道:“那不可!你瞧,这墙上有斗大一块新粉的,就是为你题诗预备的。”老残点头道:“留给你题罢。”人瑞把烟枪望盘子里一放,说:“稍缓即逝,能由得你吗!”就立起家来,跑到房里,拿了一枝笔,一块砚台,一锭墨出来,放在桌上,说:“翠环,你来磨墨。”翠环当真倒了点冷茶,磨起墨来。

老残对着雪月交辉的景色。想起谢灵运的诗,“明月照积雪,北风劲且哀,两句。若非经历北方苦寒气象。那边晓得“北风劲且哀”的个“哀”字下的好呢?这时月光照的满地的亮,抬开端来,天上的星,一个也看不见,只要北边。北斗七星,开阳摇光,像几个淡白点子一样,还看得清楚。那北斗正斜倚在紫微垣的西边上面,构在上,魁鄙人。内心想道:“光阴如流,目睹斗杓又将东指了,人又要添一岁了。一年一年的如许瞎混下去,如何是个结局呢?”又想到《诗经》上说的“维北有斗,不成以挹酒浆。”——“现在国度合法多事之秋。那王公大臣只是恐怕耽处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弄的百事俱废,将来又是如何个结局,国事如此,丈夫何故家为!”想到此地,不觉滴下泪来,也就偶然观玩景色,渐渐回店去了。一面走着,感觉脸上有样物件附着似的。用手一摸,本来两边着了两条滴滑的冰。初起不懂甚么原因,既而想起,本身也就笑了。本来就是方才流的泪。天寒,立即就冻住了,地下必然另有多少冰珠子呢。闷闷的回到店里,也就睡了。

看了半日,复到店门口闲立。立了一会,方要归去,见一个戴红缨帽子的家人,走近面前,打了一个千儿,说:“铁老爷,几时来的?”老残道:“我昨日到的。”嘴里说着,内心只想不起这是谁的家人。那家人见老残楞着,晓得是认不得了,便笑说道:“家人叫黄升。敝上是黄应图黄大老爷。”老残道:“哦!是了,是了。我的记性,真坏!我常到你们第宅里去,如何就不认得你了呢!”黄升道:“你老‘朱紫多忘事’罢咧。”老残笑道:“人虽不贵,忘事倒实在多的。你们贵上是几时来的?住在甚么处所呢?我也正闷的慌,找他谈天去。”黄升道:“敝上是总办庄大人委的,在这齐河高低买八百万料。现在料也买齐备了,验收委员也验收过了,正筹算回省销差呢。方才这河又插上了,还得等两天赋气走呢。你老也住在这店里吗?在那屋里?”老残用手向西指道:“就在这西屋里。”黄升道:“敝上也就住在上房北屋里,前儿早晨才到。前些时都在工上,因为验收委员畴昔了,才住到这儿的。现在是在县里吃午餐;吃过了,李大人请着说闲话,晚餐还不定返来吃不吃呢。”老残点点头,黄升也就去了。

次日夙起,再到堤上看看,见那两只打冰船。在河边上,已经冻实在了.问了堤旁的人,晓得昨儿打了半夜,往前打去,前面冻上;今后打去,前面冻上。以是今儿罢手不打了,大总等冰结牢壮了,从冰上过罢。困此老残也就只要这个别例了。闲着无事,到城里漫步一回,只要大街上有几家铺面,其他背街上,瓦房都不甚多,是个萧瑟寥落的气象。因北方多数如此,故看了也不甚惊奇。回到房中,翻开书筐,顺手取本书看,却好拿着一本《八代诗选》,记得是在省会里替一个湖南人治好了病,送了当谢仪的,省会里忙,未得细看,顺手就收在书箧子里了,趁明天无事,何妨细心看他一遍?本来是二十卷书:头两卷是四言,卷三至十一是五言,十二至十四是新体诗,十五至十七是杂言,十八是乐章,十九是歌谣,卷二十是杂著。再把那细目翻来看看,见新体里选了谢眺二十八首,沈约十四首;古体里选了谢洮五十四首,沈约三十六首,内心很不明白,就把那第十卷与那十二卷同取出来对着看看,实看不出新体古体的别离处来。内心又想:“这诗是王壬秋阎运选的,此人负一时盛名,而《湘军志》一书做的委实是好,有目共赏,何故这诗选的未惬人意呢?”既而又想:“沈归愚选的《古诗源》,将那歌谣与诗稠浊一起,也是大病;王渔洋《古诗选》,亦不能有当人意;算来还是张翰风的《古诗录》差能人意。莫管他如何呢,且把前人的吟咏消遣闲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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