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2页/共4页]

不出所料，又在颠荡路段行进一刻钟，左边呈现一个小型加油站。这处统共就两台加油机，上面拿玄色遮阳蓬罩着，不远处有个小卖部，中间停靠几辆黄色面包车。

“完，死透。”他费半天劲才把手机弄出来，拍了把大腿：“我说老纪，你开车能不能稳妥点儿？”

李道垂眸，去看那手——指节纤长，莹白剔透，如雨后刚冒头的笋芽尖儿，覆在他麦色肌肤上，别样的视觉结果。

他当即转头，想叫顾维过来善后，却见那孙子本欲往这边迈步，在对上他目光时当即愣住，竟看好戏地挑挑眉，折身一屁股坐回车子里。

面前公路笔挺，两旁凹地有成群的山羊在啃草，行过河道，蜿蜒河道似金色缎带般源远流长。

纪刚昂首看了看天：“估计有场雨。”

“没有。”

一通折腾，终究再次出发，行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路才略微平坦。

他把剩下的水拿过来，浇到鞋子上，问：“本身能出来？”

门路渐走渐萧瑟，偶尔瞥见三两户人家，破败粗陋，都在视野最远处。

李道没搭茬，斜眼扫了扫仪表盘：“前面有个加油站，停下加点儿油。”

塑料袋簌簌了两声，他掰下一根香蕉，凑上前，“哥，吃香蕉不？”

“往里走只要个三坡镇，百十来人……去那儿做买卖？”

她就着他的手，听话地又喝一口。

纪刚瞧一眼还剩大半的燃油表，便知他听进话了。

纪刚目视火线，尽量挑着略微平坦的处所走，又说：“那小身板儿，折腾出甚么弊端，还得费工夫看病，迟误时候。”

一刻钟畴昔，公然见公路火线呈现一个岔口，坑洼不平的土路一向延长到看不见的矮坡前面。

李道本能皱了皱眉，折回身，刚好与他目光对个正着。

前面两人还叽叽咕咕说闲话，他降下车窗，抬眉察看四周环境。

纪刚鸣了声喇叭，提示前面的车子跟紧，他拐了把方向盘，开上土路。

只要不冒犯他底线，李道普通时候比较知情见机儿，现在见她这副不幸相，心中的气也完整消逝。

顾津依言。

小伍嘿嘿笑，挠头说：“我们是好人，我说的对不？”

老板弓身去上面柜子翻找，东西太杂，弄出不小动静。

李道沉眸看她：“还跑不跑？”

多年没来，这里还是老模样。

“这墙上还是老模样？”李道斜靠着柜台，看向劈面墙壁，上面贴着几张寻人启事，挡住下头一层层残破纸张，经年累月，纸张发黄变干，翘起的边角足有一毫米厚。

纪刚侧头看了眼李道，欲言又止。

车里温馨太久，氛围诡异得让人浑身不安闲。

小伍玩了会儿游戏减缓，几局以后瞄一面前面那两人。

顾津咬紧下唇。

女孩儿的手温温凉凉，触感非常细致。

顾津接过来。

李道开车又急又猛，一手操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腿间，踩死油门，在暗淡无人的土路上飞速行驶。

顾津接过，展开是个口罩。

“加油吗？”

车轮碾过的处所扬起层层灰尘，面前好似蒙着浑浊的雾障。

内里的女人还是出来时的姿式，双腿蜷向胸口，两手绑在身后，混乱发丝铺了满脸，有几根吃进嘴角。

“行了。”李道勾勾鼻梁，声音不自发降下两度：“这不放你出来？”

纪刚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再漱。”

李道躲出老远，绕到另一头取了水，扭开盖子直接按到她嘴边：“漱口。”

几滴雨落在她脸上：“……没睡。”顾津声音微哑，内里的氛围涌出去，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顾津缓缓点头，只怪本身太不争气，内心那股委曲的情感再次涌上来，几番节制，到底眼窝一热，又恍惚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