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第2页/共3页]
李仲唆着牙唆半天,一拍额头,“莫非你们还未曾结婚?”
阿音便又道:“当今这位陛下即位立国,已经两年半了吧,两年之前,这里可还是前朝宫闱,龙座之上,杨女官顶礼膜拜之人,可还是姓吕……呵呵呵呵……”阿音呲笑道:“杨女官前朝旧臣,转眼便认新主,又那里来的贞德呢?”
阿音手指敲敲桌案,全无所动。
凉窗外的夜来香浓烈的香气透过窗纱,袅袅袭来。
李仲挥挥扇,道:“唉……你是不知,我平生最惧热,在这瘴热湿毒之地,真是坐卧难安。”
衡秋大气不敢出,捧了字张恭敬地退出,错身之间,孟介进门。
陆源又瞟了眼边上污了的字张,道:“烧了去。”
陆源指尖悄悄敲击着书案,敲得砚池上隔的蘸满了墨汁的笔都滚落在旁,一张新纸,又污了一点。
阿音放下茶盏,站起家,对着一旁侍立的宫女道:“我累了,要去楼下逛逛。”
很久,他道:“你写一封信,给赵掌柜,令他备一份大礼,以我的名义送去梁王府上。”
孟介扫了眼衡秋手上的纸,便从速上前躬身道:“公子,京中的动静。”
李仲看着他,“嗯?”
陆源发笑,道:“人活一世,又岂无烦恼事?”
陆源抖开信纸,一目十行,紧接着,便将信纸收在手中,半晌,他松开手指,指缝中飘落灰白的纸沙。
陆源便道:“阿、……静安郡主在宫中,郑昭估计还不断念……现在,她该称阳城郡主了。”
门外早已有人飞奔去请来素衣,未几时,素衣便被宫女内侍簇拥而来,她看着阿音,道:“如果奴婢们分歧情意,本宫便另选聪明的人来奉侍郡主。”
李仲挥扇大笑:“倒是我说风凉话了,只是你那烦忧我解不了,我眼下的烦忧,你却帮得了我。”
陆源皱眉,“是贺则?”
素衣皱眉看着她,久久不语,最后,回身拜别。
随后,她打量着阿音如困兽般的神采,轻笑道:“郡主,世上有两个字,叫做‘认命’,你命不好,仅此罢了。”
蝉鸣声声,树影款动,阿音支着脑袋看向窗外,不时抿一口清茶。
衡秋忙收了葵扇。
阿音嘲笑一声,挑眉看着女官,道:“这便是你的‘尊卑有别,高低之分’?”
寂、寂、寂――
“郡主,方才的《女书》,老身可要反复一遍?”一名脸孔不苟的老女官冷冰冰隧道。
“郡主,请慎言,莫作犯上之言。”一旁驰名宫女肃声道。
她道:“你姓甚么?”
阿音笑得声音锋利刺耳,看向她:“莫非我说得那里不对?”
本来此人名为李仲,恰是寒山七子之一。
孟介比常日更谨慎地退出,才出了门口,却见到一人从廊下走来,此人穿一身竹青绸衣,发上系一条编丝带,手中挥着一把雁尾扇,缓缓踱步而来。
素衣笑道:“我的确算不上甚么,只是现在,你也算不上甚么了。”
孟介应是,欲退下。
陆源面色深沉,缓缓道:“紫金庄并非是人用过即弃的废子,既然进退不得,不如把这一潭水搅得再混一些才好。”
众宫女惊骇地看着阿音,阿音冷声道:“不如请她换个把戏。”
陆源点头,道:“范如英荐你作郑昭的智囊,你进退两难,才一走了之。”
滇北素华州城当中,夜正浓,暑气却未消逝,衡秋摇着葵扇,打了个哈欠。
杨女官沉默,半晌,才道:“是。”
陆源便道:“你倒是看得很透。”
李仲道:“日落时分,我收到一封信,送信之人并不晓得我在此,还是送到先前我那落脚地,倒是那店里堂倌展转探听送来的,以是现在嘛,那写信之人必然也已经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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