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第2页/共3页]

孟介便又道：“那京中……”

阿音便又笑道：“紫金庄跟随郑昭十余年，此番安定西川亦功绩不小，现在论功行赏，却只得了一个小小的国公。我可还记得姑苏城破那一日，血流成河，啧啧啧，那血腥味，闻了三年，却还是令人恶心。”

阿音瞥了眼那张纸，上面画朱盖印，倒是一张地契。

她抬开端，道：“不去。”

远处小山亭倚着那名抱琵琶的女子，望着回廊下仓促忙忙的仆妇，花厅前来来去去的来宾，不时拨弄几下丝弦。

陆源道：“你想走，天然随时能够走。”

“不必管她。”他仿佛想到方才那女人便感觉头疼，便问道：“明州那边，安排下去了吗？”

“你若想好好活着，就管好你的嘴，谨慎祸从口出。”陆源说完便松开她，阿音低着头，猛地喘了几下才调匀了气味。

孟介回禀道：“是，宋振几月前便遣人去了明州修建王府，乃至动用了琼州的船队，自云滇运送木料，圣上还赐了景州的官窑御砖。部属已经叮咛，务必低调行事。”

“你此后有何筹算？”他又问道。

天凉夜也更长。

中年文士转头，看了眼船篷外的女子，女子还是仰着头，不晓得看向那边，满面的索然，手指偶尔拨动几下，便又停罢。

阿音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蓝布衣，袖子随便挽着，面上几分嬉皮的笑意，动了动唇道：“没兴趣。”

阿音终究几不成见地皱了皱眉。

他不由笑了起来：“不如同我走，骑马行舟，塞外江南，也有几分风趣。”

“公子……”孟介自一旁现身，“要不要请夫人……”

阿音越说越刻薄：“连宋振那条恶狗都封了一个闽王，闽浙一带尽入麾下，你真的佩服——呃！”

“二百一十三年了，这天下，毕竟分久而合了。”那中年文士感慨道。

那婢女觉得她未曾听清，又反复了一遍。

叶临便笑嘻嘻道：“陆至公子，哦，不，应当称忠国公世子了，恭喜恭喜。”

他劈面的青年自斟了一杯酒，微微泛唇一笑，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是常事么。”

女子身后是两名婢女，神采皆有些踌躇，终究，此中一名穿红衣的婢女道：“阿音女人，本日庄中大喜，夫人花厅设席接待城中缙绅女眷，请女人也去坐席。”

“算了，夫人不过看公子带她返来的份上才客气客气，不去便不去吧。”另一名婢女道。

“哈哈哈。”阿音大笑，“看来我还是欠他的，都筹算走了，还要为我操心，这情面想来极大，若不然，陆至公子如何能忍耐。”

江枫渔火，寒山寺外，半夜的钟声穿过惊虹渡的荻花，浑厚而婉转。秋已将尽，冷风瑟瑟，江心唯有一艘小舟，舟头红炉燃着微微地炭火，袅起缕缕的酒香。

“呵呵。”阿音嘲笑，又道：“你呢？我不记得陆至公子是善心人，会是收留我这个风尘女子的美意人。”

阿音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沉默。

两人边说边拜别。

那人笑道：“他总要当几年圣明的天子，起码——会养大些豺狼豺狼，才好找获得合适的借口，出剑出刀。”

陆源沉默半晌，道：“能够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你。”

“铮——”不等陆源的侍从行动，一声弦音，阿音站起家，目无旁人般从二人身侧走过。

“叶临。”亭外现身一华服青年，与那夜那散淡的模样颇不不异。

秦王定京长安，当了天子，封了陆明山为忠国公，赐丹书铁劵，想来那口金锅铸地非常的值。

陆源摇了点头：“庄中人手折损太多，现在朝廷初定，诸多变动，不宜惹人谛视，让赵掌柜还是好好做他的买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