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父子（五）[第2页/共5页]

太后闻言，面上浮起了然的笑意，随即感喟道，“哀家这个儿子真是不费心，连哀家都算计……不过他筹办得当真妥当，连茶水都还是温热的。”

柳轼面不改色，冷然地盯着商少君，转而一笑：“老夫还真是养虎为患，小瞧你这只幼虎，这么快便长出獠牙利爪了！”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与商少君对视，“这一年来的决计奉迎曲意逢迎，就是为了今晚？本身的脚根都未站稳便妄图拔老夫的毛？”

最后那三字，太后一字一顿，仿佛极其痛快。

白穆连连咳嗽，被大火烘烤的脸颊烫得发疼，仿佛要裂开，被浓烟熏浊的双目不竭流出眼泪，浸得脸颊更疼。抱着她的人却没有涓滴放松，行动也不减缓，越往远处走，氛围更加清爽，那人身上熟谙的气味也更加较着。

“你给我丞相之位，我保你太后之福，你我本该就此两不相欠！”柳轼沉声道。

白穆环顾四周，商少君的人应当埋伏在四周才是。

柳轼的身子蓦地一颤，畴前的冷傲安闲仿佛都被那一阵风刮走，负手背对着太后，半晌才道：“我问你，那日与我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太后笑，“成果？不管成果如何，哀家甘愿信赖本身的儿子，也不会信赖你，柳-大-人！”

商少君高低打量着白穆，眼神在莲玥扣着她的手腕处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莲玥如此忠心护住，真让朕刮目相看。”

白穆经历这整整一夜，头发混乱，衣衫有被烧过的陈迹，脸上的妆也花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若莲玥不说“娘娘”，恐怕也没人认得出如许狼狈的女子，会是贤妃。

柳轼沉沉地盯着太后，突地自嘲一笑：“以是你就与商少君联手，商少君奉告你他在这里，你便信赖！引我去西四宫让商少君杀我，妄图一己之力带他分开？”

出身寒微的太后却生下先帝独一的两个儿子，这也是她在后宫职位安定的启事之一。

那么……

仪和宫失火，后宫大大小小的宫殿，凡是有闲的宫人都赶去灭火，连御林军都出动了一批。

柳轼嗤笑道：“他说你便信？”

莲玥身上，总有一股如有似无的兰花香。

柳轼看住太后，黑沉的眸子里，竟有些许痛苦在悄悄伸展，“你那日都是骗我，想引我入宫杀我？”

太后缓缓点头，“也并非全然骗你。哀家与丞相所诉的衷肠，但是句句失实。哀家的确爱着丞相，从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哀家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爱了整整三十年。”

啪啪——

“丞相大人带着这么多刺客夜闯皇宫，但是来看望朕了？”商少君率先踏入殿中，简朴的便服，玉簪子束发，黑发跟着轻风悄悄扬起，火光下尤其刺眼。

“柳公子……我爱了三十年，等了三十年，竟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资格唤！柳公子……柳大人……柳丞相……哈哈……” 太后俄然大笑，但喉咙被柳轼掐住，笑声非常奇特，“柳轼！你觉得……这三十年我在后宫……是如何过来的？你觉得……没有我，你如何坐上这丞相之位？又凭甚么说是你扶我坐上太后之位？”

“你这是何意？”柳轼在人前向来是神态自如，可贵此时竟皱起了眉头，“不是你嘱玉茹奉告我改了地点？”

陵安入内，俯着身子，双手举着画卷快步走向商少君，递到他面前。

一杯茶斟满，茶水清涤，仿佛三月里绿意浅浅的春水。

“那年哀家不过十五岁，青澜湖上隔水一望，便望去了哀家的平生。”太后四十出头，却保养极好，并不显老态。

但莲玥始终不答，直至带着她停在一处宫殿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