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父子（五）[第1页/共5页]

“那年哀家不过十五岁，青澜湖上隔水一望，便望去了哀家的平生。”太后四十出头，却保养极好，并不显老态。

“丞相觉得，没去西四宫，便逃过了这一劫？”太后又是一声嘲笑。

“商少君说他在这里。”太后徐行上前。

莲玥扣着白穆手腕的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只瓷瓶，揭开盖子抬头喝下，随后单手托瓶上举，道：“奴婢服下的乃是‘春殇’。”

“柳丞相！”世人再道。

突如其来一阵凉意将她包裹，她的身子一轻，便被一个清冷的度量拥着，敏捷分开那片炽热。

莲玥身上，总有一股如有似无的兰花香。

***

太后放下瓷白的茶壶，声音仍旧轻缓：“丞相说会保住哀家职位，给哀家至高荣宠，母范天下，哀家信赖，但……”

春殇，她曾在书上见过。剧毒，一个月需得吃一次解药，不然逢春日满身腐败而死。

说着他转眸看向白穆，道：“湄儿，过来。”

那么……

白穆垂着眼，低笑出声，道：“谢皇上体恤。”

“丞相可知，本日你若去了西四宫，等着你的，是甚么？”太后眉尾微微一扬。

白穆顺声看去，二人已经都在殿外，太后竟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匕首缓慢地刺了畴昔，而柳轼亦快速回身，一掌拍下太背工里的匕首，单手扼住她的脖颈，眉头紧蹙，“当年是我负你，但我已倾尽尽力保你在后宫的职位，扶你做上太后之位，若非商少君俄然返来……”

太后笑，“成果？不管成果如何，哀家甘愿信赖本身的儿子，也不会信赖你，柳-大-人！”

太后盘跚着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灰层，安静得仿佛甚么都未曾产生，回到了在仪和宫时的端庄模样，她道：“丞相大人本身做过的事，都不知真假么？”

出身寒微的太后却生下先帝独一的两个儿子，这也是她在后宫职位安定的启事之一。

柳轼说着，从袖间拿出甚么悄悄一抽，“咻”地一声，绽放的礼花闪电般照亮天涯，又一瞬消逝。

白穆只在脑中敏捷阐发着二人的对话。

“无贰心，只怕会有三心，有四心。”商少君仍在笑，悠悠扫过莲玥。

“你给我丞相之位，我保你太后之福，你我本该就此两不相欠！”柳轼沉声道。

“丞相大人带着这么多刺客夜闯皇宫，但是来看望朕了？”商少君率先踏入殿中，简朴的便服，玉簪子束发，黑发跟着轻风悄悄扬起，火光下尤其刺眼。

不感觉震惊，不感觉伤痛，只感觉冰冷，与好笑。

陵安入内，俯着身子，双手举着画卷快步走向商少君，递到他面前。

“哀家觉得，丞相大人彻夜筹算沉默到底，不说话了。”她嘴角带笑，声带讽刺。

白穆悄悄地看着这统统，不知为何，俄然想笑。

白穆经历这整整一夜，头发混乱，衣衫有被烧过的陈迹，脸上的妆也花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若莲玥不说“娘娘”，恐怕也没人认得出如许狼狈的女子，会是贤妃。

柳轼沉沉地盯着太后，突地自嘲一笑：“以是你就与商少君联手，商少君奉告你他在这里，你便信赖！引我去西四宫让商少君杀我，妄图一己之力带他分开？”

柳轼面不改色，冷然地盯着商少君，转而一笑：“老夫还真是养虎为患，小瞧你这只幼虎，这么快便长出獠牙利爪了！”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与商少君对视，“这一年来的决计奉迎曲意逢迎，就是为了今晚？本身的脚根都未站稳便妄图拔老夫的毛？”

白穆看清那些人的穿着，心下一顿。

从白穆的角度与间隔，并看不逼真商少君现在的神采。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乌云，掩住了倾洒下来的月光，商少君的身影被火光拉得斜长，风很急，那影子却一动不动，很久，他昂首看了一眼柳轼召出的黑衣人，淡淡道：“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