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艰难险阻[第1页/共6页]
“有吗?我有瞒着兄长吗?”卓雅傻傻睁着端倪,无辜地摊动手。
文若艰巨感喟道:“这几日出亡,你我兄弟三人得以幸免,流亡当中,定有吐蕃残兵沿路盘问,若兄长身份透露,他们必定追杀,我等必死无疑;可若遇六诏河蛮之兵则不然,他们垂涎姚州已久,早想占为己有,四周降民,亦有本家,只掠而不杀居多。”文若重咳几声,喘了半晌才勉强顺出一口起来。
“你这话倒是说得有些奇特。”
“裴兄说得不错,但我信赖,纵有千难万险,只要你我三人合力,定能逢凶化吉。”唐生捶胸,继而说道:“唐生与二位贤弟脾气相投,相见恨晚,只恨那六诏背信弃义,吐蕃几次无常,不能与天下百姓共享承平乱世,若二位不弃,唐生愿效仿前人,与二位结为同性兄弟,若能度过难关,此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管今后贫繁华贱,皆以手足相视,毫不孤负,共为我李唐万世基业效命,不知二位贤弟可否情愿?”
“卓弟不准混闹。”唐生猛地昂首,庄严严肃,上前一把拽住卓雅手腕。卓雅不平,冒死摆脱,却被唐存亡死按住不放。
“莫非是在说你本身?”卓雅寸步不让,上前瞪着文若,不依不饶。
“卓贤弟?”文若将这两字咬得清清楚楚,冷声一笑,歪看着卓雅,颇具深意地反问了一句,哼哼一声,笑而不语。卓雅听出文若这阴沉森不怀美意的语气,自知被看破了女儿之身,心中窝火,一脸笑意刹时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文若听了竟然不气,还是斯斯文文,脸上挂笑,斜眼回道:“文若鄙人,手无举鼎之力,不像足下四肢粗劲,腿脚发财,胜似这山中走禽猛畜,我等儒生虽城破兵败,但仍知浴血死战,不惧玉石俱焚,不像足下这般风雅,空有壮志豪情,却只得疲于奔命。”
“兄长请讲,弟洗耳恭听。”
“唐生绝无此意,六合可鉴。”看着文若面露惭愧,唐生惊厥站起家,严厉作揖道:“唐生本是大唐皇室子孙,现在城破家亡,落魄至此,被困山中,转动不得,若不是二位仇人舍命互助,唐生早就一命呜呼了,如此大恩,就算是君臣之间,也无需这般多礼,更何况我唐生只是一介粗人,身无爵位,手无寸功,二位仇人就不必这般戴我了。”
卓雅伸手抓抓鼻子,弱弱看了眼唐生,又警悟盯了眼文若,撇嘴说道:“他先说,我便说。”
“好,一言为定。”唐生走向文若,蹙了蹙眉,有所表示,文若当然明白,只得换作一张菩萨脸,冷冰冰背诵道:“鄙人姓裴,单名一个‘智’字,河东绛州人氏。”
唐生听了,心中痛快,哈哈大笑起来。文若丧着老脸,不屑说道:“殿下多么高贵身份,岂是尔等刁民所能攀附比肩?竟与殿下这般称兄道弟,真是恬不知耻。”
“兄长。”文若伸动手,嘴唇发白,颤颤说道:“兄长且慢,为保万全,还是沿途做下标记,一旦有事,我与卓弟亦可寻得踪迹。”
“贤弟是说,六诏之人不会侵犯于我,以是卓弟所言不成行?”
“我手握宝剑,腹中满满,就算群狼围殴,虎狮来袭,我也可满身而退。贤弟鄙人放心养病就是,日出之前,唐生必然赶回。”
“唐生哥哥,我听算命先生常说,存亡有命,繁华在天,这事理连我都明白,你是西宁王世子,怎会这般沉湎哀伤,不思好处。”卓雅双手一撑,蹦下树桩,跳到唐生跟前,抓起唐生的手腕,紧握在手中,好似赐与着勇气。
日落西边,山雾覆盖,卓雅拖着二人向西走了二十余里,行至山谷脚下。荒漠之地,炊火缓缓袅起,三人卧在篝火边上,环绕成圆,轮番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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