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耕耘[第1页/共3页]

朝遇安看着她，顿了顿才开口道：“去吧。”

红绣只得折返归去，离刚才应对的年青宫女又靠近了些：“殿内无人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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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红绣摆了摆手，问，“胡司衣没与你一道返来？”

采苹又弥补道：“她也瞧我家主子不扎眼。”然后又挑眉，“除了万岁爷和三皇子，她瞧谁扎眼过，不是么？”

唐礼未穿官服，叫她一声郡主也算安妥，她只看了红绣一眼，甚么话都没说就已先行分开。

红绣抿着嘴凄恻一笑，想着如果早知紫兰殿也有陈芥菜卤汁，当初何必大动兵戈去普光寺请，还叫薛氏钻了空子，到底是命里有一劫，摆脱不掉的。

王珺活力道：“绿珠也过分度了。”

八屏雕花格扇门俱开，殿内铺陈着玄色地砖，并在正中辟了个巨大的池子，池底散放着好些雨花石，另有红色锦鲤游弋此中，且殿顶开了天窗日光投下来波光粼粼的，更将殿内照得一清二楚。

朝遇安踱步进了正殿，他一手握着根竹笛，另一只手将一枚雨花石子丢进池水里，“噗通”一声溅起淡淡波纹，而后走进西配殿的南暖阁，顺手拿了本线装书斜躺在海棠榻上，透过雕花和合窗支起的两寸宽间隙，外头的气象也能看个大抵。

惊奇之余，才发明殿里一览无遗，并无任何桌椅条案，衣裳怎能“随便”安设，摆布虽各有三扇月门，到底不敢冒然出来。

采苹有些过意不去：“到底还是担搁了你的时候。”

银翘端着茶盘出去，给朝遇安唬了一跳，忙冲他蹲福：“奴婢给王爷存候。”

后宫内命局按责职分红六局，每局皆有四司，设尚级、司级与掌级女官，统领宫闱之政。又建置宫正司，掌管宫掖戒令惩罚。

别处的殿庭栽植花草，面前的院落种莳蔬菜，仿佛一个小的上林苑监。

早在肃元六年的选秀，王凌笑与沈妡作为那年的秀女一同入的宫。沈妡艳冠群芳，从婕妤步步晋升为现在的贵妃。而王凌笑却在临末殿选时被赐绢花，落第后志愿留在后宫做了宫女。幸亏有皇后的帮衬也算无忧，由尚服局的女史一起擢升至尚服。

“是奴婢应当的。”银翘扣问道，“王爷在这稍候，奴婢这便去备膳。”

朝遇安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绿珠便是在阿谁时候请辞尚服局，去到令贵妃处奉养。

王珺对了个口型：真的假的？又想到红绣将才的神采，感觉定有其事：“厥后呢？”

红绣似懂非懂，端着包金漆盘往正殿去，却让她再一次目瞪口呆。

直至客岁仲夏，王凌笑莫名得了咳疾，虽得皇后恩情由太医亲诊配药，又从普光寺请了陈芥菜卤汁医治，按理说该当药到病除，可身材倒是每况愈下。后经查证，实为绿珠的姐姐薛掌药暗中偷换药汁所至，而王凌笑的病疾已是回天乏术。

王珺安抚她：“不碍事，没几件要亲送的春衣了，不还是有我么。再不济，分位低的让宫女送去，出不了岔子的。”

到底是有惊无险，红绣并不在乎：“令贵妃只罚我彻夜提铃罢了。”

红绣并不介怀：“姑姑多虑。”又含笑道，“姑姑请留步。”

采苹成心留红绣在紫兰殿一同用膳，红绣摆摆手：“多谢姑姑美意，司衣房另有好些春衣尚未呈送，不敢耽搁。”

红绣点头“嗯”了一声。

红绣淡淡道：“腌制的芥菜卤汁能够治病？”

宫女将手中的小铁锹丢在地上，站起来用裙摆擦了擦手后，才将红绣手中的漆盘接了畴昔：“费事。”说着往正殿走去，还没行几步又回过甚来，“那谁，你若闲来无事，帮娘娘挖挖芥菜，再等几日芥菜长过甚便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