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待诏[第3页/共3页]

“哦。”李砚漫不经心肠应了一声。

郑待诏晓得他没听出来，叹着气道：“传闻这徐太妃张扬放肆，恰好她现在又失势。也不知你这一去是凶是吉？”

郑待诏脸上有些挂不住，拂袖而去。

陈守逸指着棋谱道：“奴婢是参详过太后棋路的。到目前为止，奴婢还没见太后有过败绩。奴婢自问若对局的人是奴婢，就算尽力以赴也不会有甚么胜算。”

“甚么前提？”徐九英问。

陈守逸倒不介怀他的态度，反而猎奇地问：“方才听几位待诏说，李待诏乃是王待诏所荐。某观待诏棋路亦有王待诏遗风，莫不是他的高徒？”

这便是说徐九英一窍不通的意义了。

陈守逸想了想，说：“堪比国手。”

李砚便接着用平板的腔调讲下去：“……棋之情势、死生、存亡，因名而可见。有冲，有斡，有绰，有约，有飞，有关，有劄，有粘，有顶，有尖……”

“李待诏想操纵太妃靠近太后？”陈守逸先出了声。

徐九英转头见李砚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忙又笑道：“明天陈守逸跟我夸了好半天，说李待诏的棋可短长了。还请李待诏多指导指导。”

“不晓得啊。”

陈守逸赶紧告饶。待徐九英松开手，他才劝道：“学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再说……太妃晓得太后的棋力吗？”

陈守逸一脸早有预感的神采，小声唤她：“太妃，醒醒。”

徐九英哪顾得了这很多，连声道：“一次也行啊。快说，快说，要如何做。”

陈守逸及时插口：“待诏从最根基的教起就好。”

“不错。”李砚并不否定。

“恕鄙人直言，”李砚道，“博弈之道，贵乎松散。世上消遣之物多的是，太妃如果毫无兴趣，实在不必勉强。”

徐九英倒吸一口寒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感觉我另有但愿不？”

李砚瞧见，马上停下。

李砚道：“但这是个急功近利的体例，恐怕只能见效一次。”

陈守逸抚额：“请太妃稍待。”

***

李砚微微一笑：“在某奉告太妃前，某但愿太妃能承诺一个前提。”

徐九英吞吞吐吐道：“实在我吧……”

徐九英道：“我学棋倒不是为了消遣。”她干脆说了本身的筹算，想想李砚对围棋的态度，又自嘲了一句：“李待诏想必感觉我用心不纯？”

他暮年因职务之故，不时在翰林院出入，几位棋待诏对他另有印象，态度也很客气。可他们一听完陈守逸的来意，个个都面露难色。

陈守逸也知此事难办，赔笑道：“奴知此事有些能人所难。奴想太妃也是一时髦起，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只求诸位对付一下，让奴在太妃面前交得了差也就是了。”

***

陈守逸嘲笑：“昨日倒没看出足下算路如此深远，竟是奴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