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待诏[第2页/共3页]

“学棋？”陈守逸思疑地盯着徐九英，“太妃？”

陈守逸张了几次嘴，到底不想太打击她，最后委宛道：“奴婢棋力有限，怕是会迟误太妃研习。若太妃果然故意向学，奴婢就去棋院探听下，寻着一名名师或许能够事半功倍。”

徐九英拧他耳朵：“甚么意义？教我下棋还委曲你了？”

徐九英撇嘴：“归正我不识字，他就是刻了我也不熟谙。”

国朝棋风昌隆，也不乏爱好此道的君王，因此翰林院中特设棋院以延揽国中妙手。宫中也有指导宫人棋艺的内教博士，论棋力却远不及这里的几位待诏。固然凭陈守逸对徐太妃的体味，对她学棋一事并不抱甚么但愿，却还是在次日一早就来了棋院。

徐九英咬了半天指甲，问他：“有多强？”

“废话。我要不追求，现在还是个扫地的宫女呢，”徐九英不耐道，“你就说教还是不教吧。”

几位棋待诏面面相觑，终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要不让小李去？”

李砚看了他一眼：“诸位异口同声保举我去，凶也好，吉也罢，我还能不去吗？”

在他走后，李砚才对着棋盘中的一条大龙皱起眉头。

虽是根本，但他言辞通俗，徐九英那里听得懂？没多久她便感觉眼皮沉重。固然她尽力保持复苏，却还是撑不开眼睛，头也垂垂垂了下去。

陈守逸倒不介怀他的态度，反而猎奇地问：“方才听几位待诏说，李待诏乃是王待诏所荐。某观待诏棋路亦有王待诏遗风，莫不是他的高徒？”

李砚瞧见，马上停下。

“承让了。”李砚仿佛懒于说话，只对付地对陈守逸拱了拱手。

陈守逸指着棋谱道：“奴婢是参详过太后棋路的。到目前为止，奴婢还没见太后有过败绩。奴婢自问若对局的人是奴婢，就算尽力以赴也不会有甚么胜算。”

陈守逸嘲笑：“昨日倒没看出足下算路如此深远，竟是奴走了眼。”

郑待诏晓得他没听出来，叹着气道：“传闻这徐太妃张扬放肆，恰好她现在又失势。也不知你这一去是凶是吉？”

李砚连称不敢，又问徐九英：“不知太妃棋力如何？”

陈守逸看了一眼身前空无一物的棋盘，苦笑道：“奴婢还想多活两年。”

陈守逸赶紧告饶。待徐九英松开手，他才劝道：“学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再说……太妃晓得太后的棋力吗？”

“恕鄙人直言，”李砚道，“博弈之道，贵乎松散。世上消遣之物多的是，太妃如果毫无兴趣，实在不必勉强。”

徐九英吞吞吐吐道：“实在我吧……”

“甚么是棋谱？”徐九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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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逸轻笑一声，不再搭腔。

“徐太妃……”他喃喃道，“有点毒手啊。”

“哦。”李砚漫不经心肠应了一声。

郑待诏脸上有些挂不住，拂袖而去。

徐九英有点纠结：“是你没用还是她太强？”

“不错。”李砚并不否定。

“李待诏公然棋力超群。”投子后陈守逸笑着道。

陈守逸忍不住翻个白眼：“明显是太后太强。”

李砚笑了笑，又道：“不过弈棋之道，绝无捷径可言。鄙人以为短时候内太妃很难达到目标。”

陈守逸忙问：“不知这小李是甚么人？”

他发了话，立时便有人去请。未几时便见一瘦高男人入内，向陈守逸作揖：“鄙人李砚，见过中朱紫。”

陈守逸游移：“太后爱好弈棋又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太妃如何现在才想起来学？”

“若只是想博太后一笑，倒也不是没有体例。”李砚想了一会儿后慢慢道。

徐九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是啊。”徐九英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