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奴婢不敢。”

莲真回过神来：“嗯？”

莲真不敢再说，但是珠蕊阵阵惨叫入耳，声声哭喊可闻，最后连“娘娘饶命”四字都恍惚不成辩白，心中不觉大痛，唯有咬唇死忍。

“是！”

莲真不自发的将手攥紧，口中却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嗯。”丽妃站在那遥远眺，慢条斯理的道：“这太液池还剩了半池残荷，倒是更添秋情。”

莲真怔了一下，回道：“是。”

苏蕴道：“莲儿，我们进宫以来，还没好幸亏这上苑赏玩过，今儿正想拉你们去逛逛，既然绯羽说累，不如我们两个逛逛？”

“是。”

“你说。”

她说得固然委宛，莲真却已然明白，她点头道：“这个我晓得，只是她们自幼跟在我身边，跟我情如姐妹，今后还请你多加调~教。”

莲真轻声打断：“这个，你替我拿主张吧。”

横波笑了一笑，从珠蕊所捧盘中拣了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珠蕊站在一边，有些不解的道：“小主一进宫便圣眷忧隆，何故老是忧心忡忡？”

皇贵妃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但是又动了怜悯心肠？”

横波承诺道：“是。”

莲真坐在打扮台前，似是有点神思不属，横波拿着象牙梳，细细的替她梳着头发，那温润莹白的梳子，更加将她的一头秀发衬映得黑亮如漆，光可鉴人。宝贞和蕊珠捧了衣服金饰，各自侍立在一旁。

莲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近似的话，只要我母亲对我说过，我分开金陵时。。。”说到这里她咽下话头，道：“横波，感谢你。”

莲真跟着世人站起，又在雍华宫首级内监图山的指引下，拜见后宫各妃。皇后左部下方第一名坐着皇贵妃，右手第一名是敏妃，左二便是丽妃了。莲真参拜的时候也暗中察看，皇贵妃崇高高雅，不苟谈笑，精美的眉眼当中又模糊透露一种无可言喻的清寒气味，令人有些不敢靠近。敏妃与之相反，和顺文静，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笑意，言语亦相称客气。丽妃又是别的一种感受，眉若春山，粉腮樱唇，一双妙目笑时流盼娇媚，似能勾魂摄魄，不笑时眼神却非常凌厉，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

莲真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替我换衣吧。”

慕绯羽道：“看莲真这模样，进了宫，倒真成了‘鹦鹉前头不敢言了’。”

丽妃看了地下的莲真和苏蕴，话锋却俄然一转：“刚才我听有人在大声谈笑，心中感觉惊奇，才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宫苑禁地这么没规没距？”

莲真盯着镜中她的脸：“我在怕甚么？”

“小主内心在怕。”

皇贵妃不再逗留，被一众宫女寺人簇拥着悄悄远去了，桑蓉绕到另一条小径，快步走向莲真处，向丽妃请了安，再简朴转述了皇贵妃的话，丽妃公然将珠蕊这事丢开，带着一群侍女寺人走了。

桑蓉大喜：“谢娘娘。”

莲真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很好。”

出了雍华宫，苏蕴不由得咋舌：“阿谁丽妃长得可真美，怨不得皇上宠她，但是，莲儿，我感觉她对你很不和睦呢，太史公司马迁说，美女进屋，就是丑女的仇敌，但是要我说，新美人进宫，便是旧美人的仇敌呢。”

横波双膝跪下，低声道：“奴婢自来是个断念眼的人，现在外务府指派奴婢到了这撷芳宫，指派给了小主，小主的出息，也就关乎奴婢将来的荣辱，奴婢自当想小主之所想，忧小主之所忧。”

世人齐声道：“是。”

莲真强行忍住哀思，内心此时对桑蓉充满了感激，哽声道：“多谢姑姑。”

见房中已无别人，莲真方才缓缓道：“横波，你方才的话。。。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