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第2页/共6页]
“师父,你莫惊骇,且坐住,等老孙去助助八戒,打倒那怪好走。”三藏才坐将起来,战兢兢的,口里念着《多心经》不题。那行者掣了铁棒,喝声叫“拿了!”此时八戒抖擞精力,那怪败下阵去。行者道:“莫饶他!务要赶上!”他两个轮钉钯,举铁棒,赶下山来。那怪慌了手脚,使个金蝉脱壳计,打个滚,现了原身,仍然是一只猛虎。行者与八戒那边肯舍,赶着那虎,定要除根。那怪见他赶得至近,却又抠着胸膛,剥下皮来,苫盖在那卧虎石上,脱真身,化一阵暴风,径回路口。路口上那师父正念《多心经》,被他一把拿住,驾长风摄将去了。不幸那三藏啊:江流必定多磨折,寂灭门中功行难。
我等不是那过路的凡夫,乃东土大唐御弟三藏之弟子,奉旨上西方拜佛求经者。你早早的远避他方,让开通衢,休惊了我师父,饶你性命。若似前猖獗,钯举处,却不包涵!”那妖精那容分辩,急近步,丢一个架子,望八戒劈脸来抓。这八戒忙闪过,轮钯就筑。那怪手无兵器,下头就走,八戒随后赶来。那怪到了山坡下乱石丛中,取出两口赤铜刀,急轮起回身来迎。两个在这坡前,一往一来,一冲一撞的赌斗。那边孙行者搀起唐僧道:
那白痴纵身跳起,口里絮干脆叨的,挑着担子,只得断念塌地,跟着前来。早到了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上马,行者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鹄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大氅,先奔门前,只见一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渐渐的叫一声:“施主,问讯了。”那老者一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衿,出门行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豪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珍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便方便利。”那老儿摆手点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如何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内疚难言,半晌不答。却说行者干脆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
三藏道:“多蒙老施主不叱之恩,我一行三众。”老者道:“那一众在那边?”行者指着道:“这老儿目炫,那绿荫下站的不是?”
三藏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八戒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量,好挑行李。”行者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抱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三藏闻之道:“悟能,你如果在家心重呵,不是个削发的了,你还归去罢。那白痴慌得跪下道:“师父,你莫听师兄之言。他有些赃埋人。我未曾抱怨甚的,他就说我抱怨。我是个直肠的痴汉,我说道肚内饥了,好寻小我家化斋,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啊,我受了菩萨的戒行,又承师父怜悯,甘心要伏侍师父往西天去,誓无退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的说不是削发的话!”三藏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
他两个果奔入山中,穿岗越岭,行彀多时,只见那石崖之下,耸出一座洞府。两人定步观瞻,公然凶恶,但见那:迭障尖峰,回峦古道。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冉。崖前有怪石双双,林内有幽禽对对。涧水远流冲石壁,山泉细滴漫沙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妖狐狡兔乱撺梭,角鹿香獐齐斗勇。劈崖斜挂万年藤,深壑半悬千岁柏。奕奕巍巍欺华岳,落花啼鸟赛露台。行者道:“贤弟,你可将行李歇在藏风山凹之间,撒放马匹,不要出头。等老孙去他门首,与他赌斗,必须拿住妖精,方才救得师父。”八戒道:“不消叮咛,请快去。”行者整一整直裰,束一束虎裙,掣了棒,撞至那门前,只见那门上有六个大字,乃“黄风岭黄风洞”,却便丁字脚站定,固执棒,高叫道:“妖怪!趁早儿送我师父出来,免得掀翻了你窝巢,躧平了你住处!”那小怪闻言,一个个惊骇,战兢兢的,跑入内里报导:“大王!祸事了!”那黄风怪正坐间,问:“有何事?”小妖道:“洞门外来了一个雷公嘴毛脸的和尚,手持着一根许大粗的铁棒,要他师父哩!”那洞主惊张,即唤虎前锋道:“我教你去巡山,只该拿些山牛、野彘、肥鹿、胡羊,如何拿那唐僧来,却惹他那门徒来此闹吵,怎生区处?”前锋道:“大王放心稳便,高枕勿忧。小将鄙人,愿带领五十个小妖校出去,把那甚么孙行者拿来凑吃。”洞主道:“我这里除了大小头子,另有五七百名小校,凭你挑选,领多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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