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上门来[第1页/共2页]

“那是刚收上来的墨卷？我去看看。”顾砚说着，回身往大殿内摆放名册和墨卷的长桉畴昔。

尉学政宣布开考后，顾砚下了台阶，在考场内渐渐走渐渐看着，踱向李小囡。

幕僚迎上来，顾砚摆手表示不消管他，走到长桉前，顺手拿起份墨卷，细心看了看，又拿了一份，放下，再拿一份，一边看一边渐渐往前，走到那摞名册前，拿起最上面一本，渐渐翻看。

“娘舅点到这里做学政，我就是想过来跟着娘舅习学一二。”顾砚一脸当真。

李小囡坐到商字号桌子后。

“三十七名商字桌……”

顾砚没有涓滴停顿，接着翻看，看完这本名册，又看完一本，放下，走回到尉学政身边。

两浙路上一任学政任期还没过半，客岁腊月里病重而亡，他六娘舅尉玉明被点了两浙路学政，祭灶那天就吃紧忙忙出发南下，赶过来主持两浙路岁考科考。

“明天就放榜提复？这么多文章，能看完吗？”顾砚抖开折扇摇着，神情腔调都极随便。

李小囡紧挨着李金珠，跟着人流往前涌，站在人群核心，凝神听着混乱的大声唱念。

书吏从桌子旁走过，收起了别的两张题纸。

院试放榜以后是否提复，朝廷没有定规，由学政自定。

这份草桉榜单是按桌号出榜的，商是李小囡的桌号。

顾砚斜了尉学政一眼，没答话。

李小囡不敢粗心，和大阿姐一起，辰正前就赶到贡院门口，避在角落里，等着草桉榜单挂出来。

………………………………

到了通往侧门的窄巷前，顾砚踩着马镫，翻身上马时，目光掠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从贡院仪门台阶上扑向李金珠的李小囡。

高先生交代过：如果草桉上的人很多，又全数提复，那这提复，就是用来黜落人的，必然要谨慎。

在杭城战役江城外，各有一座睿亲王府祖上留下的别业。

“明天是平江府。哼！就是有全数黜落的府县，那也是他们不争气，我但是铁面忘我。”尉学政抬了抬下巴。

从李小囡出场起，顾砚就微微眯眼看着她。

这场院试，他畴昔露个面就行了。

杭城别业的船埠连通海上，深阔到能够停靠战舰。

贡院大门外站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自家人考好出场。

仪门里出来两个书吏，抖开一份名册，扬声喊桌号。

尉玉明尉学政正背动手，站在大殿台阶上，听到脚步声，回身看到顾砚，顿时笑容满面。

“明天是哪几个府县招考？有没有哪个府县，经古一场，被你全数黜落出去的？”顾砚打趣般笑问道。

这一回没进号房，大成殿前摆着一排排的桌子，桌子也是以三字经为桌号，却不像号房那样以三字经为序，而是以草桉榜单上的名次为序。

李小囡走在庞大的提复步队中间，渐渐调着呼吸。

李小囡用力拉了下李金珠，李金珠仓猝看向李小囡，李小囡抬头看着李金珠，笑容绽放出来。

铁锚抛下水，锚链哗啦啦落下去，船工忙着搭出跳板。

“走吧。”顾砚上马，大步往前。

畴前，顾砚很腻烦这些旧端方，透着一股子陈腐气，现在，他对那片陵地，以及这两座别业，充满了敬惧和感激。

“这哪有多少，明天辰正放榜，立即就提复。

尉学政眉毛高抬，再次上高低下打量着顾砚，“你娘说你自从腊月里病过一场，就转性懂事儿了，这是真懂事儿了？”

长随用顾砚的钦差关防叫开贡院侧门。

他这趟江南之行，领着观风使的差使，两浙路院试，他不能不去看看，可也就是畴昔看一眼。

李小囡松开李金珠的手，往仪门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