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披发左衽如奈何 仲青献计骨肉亲[第2页/共3页]
仲青道:“公子欲留临淄,凭公子诸一人或不敷,还须两人帮衬。”
姜白道:“大哥乃守成之君,计多而寡谋,待人以刻薄,又深得君父正视,他一言足可抵三公,只是大哥虽善,却不见得力排众议而助我。”
仲青道:“公子畏乃君上四子,论名声不及公子淮,论职位不及公子诸,以他之力图夺世子之位,怕是难比登天,依鄙人看来,华阳夫人所虑者,实为公子淮与荣德夫人。”
姜白笑道:“子游,一狄归之人,谈何颜面?况乎西燕诸子自视甚高,从不待外人,白行何事,都遭人唾骂,倒不如顺了本身情意,茹毛饮血如何?披发左衽又如何?大丈夫言行分歧,不负百姓,方得英杰雄才之名!”
仲青道:“公子之虑甚是在理,为今之计,只要凭借公子诸,方才有所前程!”
“公子淮憎意满目,杀气外露,生生要将我抽筋剥皮,作烂泥臭肉活吞普通,只恐今后我与他少不了兵戈。”姜白摇首道。
“子游,四下无人,有何计快献上。”
何如雄鹰欲飞,而劲敌林立,公子白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任凭心性多坚,如无朱紫互助,莫说丰功伟业,便是性命怕也难保呀!
仲青道:“传言君上不立世子,乃因荣德夫人之故,甚有传闻,君上欲立公子淮,而非公子诸,且非论传闻是真是假,君上对峙世子之事必有他谋,试问,公子诸作何设法?”
“公子,你觉至公如何?”仲青高耸问道。
“得了,小雅儿如花美眷,自有望族才子相称。”姜白惭愧道。
“至于朝堂诸公,常日吃苦久了,民气衰老,锋芒淡去,锋利尽失,他们只求西燕永无战乱,保得家属世代繁华,子孙福庇,巴不得我永不返国、”
古来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岂因旁人调侃小觑而自乱阵脚,失了大道?
姜白抚掌而笑:“坊间有一青蛙,为沐浴跳入缸中,有一人见此,在缸下烧柴生火,火势纤细,几不成察,青蛙沐温水而不知,半时候后,缸中水沸,青蛙欲跳出,方已迟了。”
出了公子府,仲青兄妹未走,于府外等待姜白。
今听君一席话,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灵光飞逝,如九窍通幽,一发而不成清算。
“我何尝不知诸公心机?”姜白嘲笑道:“平王东迁,始洲动乱,三百诸侯各自为战,烽火烽火,满目苍夷,唯独我西燕少有战乱,只因我一人维系两国邦交,只要我身处北狄,鬼方氏放心,君父也心安,一旦我留在西燕,不返北狄,鬼方氏必然起疑,向西燕发难,届时怕又肇事端呀!”
“子游,令妹端庄贤淑,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倒颇得你的真传。”目送仲雅走远,姜白淡笑道。
姜白骇怪,忙问道:“为何?”
“大哥?”姜白皱眉,然后对仲雅笑道:“小雅儿,我与子游有要事相商,你且回府吧。”
“也罢,此事临时不提,天气不晚,子游还是回府吧。”
而公子诸仁宠遇人,他登上君位乃适应天命,断不会大杀公室后辈,不但本身无虞,华阳夫人一脉也能得享承平。
姜白心机,大哥仁厚,本日酒菜之上多次护我,非论至心还是冒充,起码他成心与我交好,朝中公卿口中不言,大多已站于公子淮一旁,大哥只要宗子之名,身无依,背无靠,形单影只,若再不寻求帮手,稳固职位,只怕储君之位不保!
如此一来,子游之言倒不算无的放矢。
“公子若喜,青甘将雅儿许配公子,公子岂成心乎?”仲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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