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草野横生君子气 茹毛饮血须眉魂[第2页/共3页]

全场氛围不佳，诸士子你望我我看你，无一人敢出声。

况二女久居幽宫，深切简出，欲观瞻其芳容甚难也。

姜萱美目视之，徒起赞美之心，要知始洲向来以右为尊，布衣家中，父老居右，朝堂之上，位高者右，廊下摆列摆布各一十八座，看似简朴，实则暗有玄机。

西燕与北狄夙来反目，今虽攀亲罢战，兵戈止息，但数百年堆集下的怨念非一朝一夕能豁然，何况中原各国矜持涵养，视塞外四部为外族，平头百姓尚且瞧不起外人，更何况廊下贵族。

姜白作揖回礼，环顾廊下，诸公列坐，唯右留两位，必是给姜钰和姜萱的。

“你是？”姜白侧目而视。

姜白身为姜氏族人，其心无人可知！

“诺！”

此时一见二女，当如琼瑶仙官下凡尘，氤氲灵气泛清波。

姜白乃吕公血脉，可自小送往北狄，一待十五载，在世人眼中，此人虽有正统之名，却无正统之实，充其不过一弃子罢了。

“大庭广众之下，若你殷勤与他，叫他今后如何安身？”姜萱道：“况你观小白，虽坐于末座，但器宇轩昂，平静自如，可有半点屈声？”

姜钰口不能言，只得顺从姜萱之意。

不幸一朝夕令改，君上与鬼方联亲，送姜白往北狄，至此，两人并再无会面。

今姜白返来，受尽刁难，仲雅非常怜悯，回笑道：“公子白过奖，听大哥常言公子仁义，雅儿心甚佩服。”

待得祭天结束，家畜之肉会被捞出，分切成块，由王上赐于公卿大夫，此乃至高光荣。

“茹毛饮血，刁蛮村夫。”

“二哥可对劲乎？”姜白食生肉，吵嘴浴血笑道。

姜淮阴霾道：“为兄拭目以待！”

姜淮道：“少傅博学西燕晓得，论引经据典，效仿圣贤，廊下无一人及，可有一言：不食五谷，不知其香，不见花草，不晓其美，少傅以古书杂论传道，未免纸上谈兵矣！”

“然也，公子白十数年游历塞外，见多识广，必有诸多奇闻乐事，今可贵临淄士子大夫齐聚一堂，不如说道说道，也好让诸位长点见地。”

“取马腹肉来！”

与其摆布难堪，倒不如自行退居末座，省了些许烦恼。在姜萱眼中，姜白此举实有君子风采。

“谢兄长。”

“回至公，膳房已无祚肉，只剩一块羊排，一块马腹肉，一块猪头肉。”侍女道。

酒菜宴罢，各自回府。

左列士子乃大夫以后，右列乃公卿以后，更有一国公子，孰轻孰重，一眼既知。

吕公为东方诸侯之首，王上赐下祚肉，吕公又将其赐于姜诸，足见对姜诸之正视。

侍女回声，小步急趋往膳房去了。

“仲雅。”仲雅嫣然一笑。

世人早将诸事抛之脑后，目中含喜，直直将人望着。

姜白出身西燕公室，该当具有公子报酬，应居右列次座，可若他居右座，姜钰姜萱必有一女要退而求其次，如此一来，叫二女颜面何存？

两人所言，世人不明其意，却闻话中烽火纷飞，杀意凛然，模糊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姜白揩去血迹，熟视道：“唯恐今后，二哥所惊之事怕不止于此。”

“公子钰斥责的是。”忍下一肚子气，徐罗低头道。

鼎虽为礼器，但诸侯之家夙来钟鸣鼎食，常常烹煮半个多时候，方才分肉。

“子游，二哥寡闻陋见，今谦虚就教于我，以我为师，此情实乃诚。”姜白叫住仲青：“狄人游牧，荒漠之上猛兽各处，狄人除劳作外，还与猛兽相斗，又因塞外无城郭，北风吼怒，寒天冻地，不得已宰兽取皮，饮其血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