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 倒霉而又美好的午后[第1页/共3页]

他们仨都是初中同窗，王兵初中没读完，就去学打铁了；方远考上了乡里的浅显高中；柳小曼在平亭最好的高中――平亭市中读书。

小屁孩们一个猛子钻到对岸，对着方远吐舌头做鬼脸。

比及稻田下水，这条沟里到处是青蛙（青蛙）、黄鳝。比及一个闷热无雨的夜晚，举着火把或是打动手电，拎一把小鱼叉，挎一只竹篓，沿着沟边走上一遍，就有满满的收成。

这是个婀娜斑斓的女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小远哥！”

俄然，方远的脑筋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是个酷热的午后，知了疯了似的在房前屋后的树荫里叫。

“孩子，你有甚么心愿？”

黑瘦矮，扫把眉，眯眯眼，蒜头鼻，大龅牙，说他是黑皮猴，没委曲他，倒是委曲了猴子。

……

“柳小曼，要你多管闲事？”王兵把两瓶汽水往地上一丢，“鸡蛋糕是黑皮猴请我吃的，不信你去问他。”

水乡的男孩子不会水，提及来真是丢脸，可这能怨他么？

方远咽了一大口唾沫，更加感觉肚子饿得慌。

“感谢你。”

“你――”

溜吧，等老妈火气过了再返来，也许屁股受的罪就会小一点。

他是不会去找柳小曼玩的，固然他现在还不太明白，家庭的差别意味着甚么，可标致和聪明本身就是天然的鸿沟。

……

“我、我没有哭。”

“王兵，你又在欺负同窗！”

青蛙被灯光一照，傻傻不动，一叉一个准；黄鳝要用两根竹片做成的竹夹子夹，趁它出洞探头，悄悄把竹夹伸畴昔，手要快用力却不能过猛，如果一夹两段，天热轻易坏，就不能吃了。

如果大彩电没坏，就算他挨了王兵一巴掌，就算他的东西全给王兵抢去了，这个午后也是无数个夏天里最夸姣的。

柳小曼的老爸本来是乡里的一把手，客岁调市里当了副市长，她妈还留在乡卫生院当大夫。

方远捡起一堆石块压好的衣裤，作势往河里扔。

方远拿起夹在一本书内里的两块钱，放进裤兜，然后摄手摄脚的走出了屋。

沟渠的两旁种了高大的杨树，树荫覆盖了整条沟渠。

一想到老妈那葵扇似的大手，方远内心就发憷，两百多斤的肥猪老妈一手也摁得住，他那百斤不到的小身板，在老妈手里还不就是一只小鸡仔？

“方远，是你请王兵吃的？”

“哟，晓得我没用饭，买东西给我？”

从幼儿园到初中，碰到打防备针，唐大夫所到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两瓶桔子汽水，一块。

方远的后背扎踏实实吃了一巴掌，疼的几乎背过气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雪菜爆青蛙、茄子烧黄鳝，是下饭的好菜，就他这点饭量，也能吃个两大碗。

……

“轰――”

王兵是方远的小学、初中同窗，这家伙仗着人高马大从小就称王称霸。

“恶棍样！”

方远呆呆站在大彩电前，神采煞白，浑身盗汗直淌。

一九九二年，七月。

“谢我干甚么，你忘了我们还是前后桌的老同窗？这几天我住我妈那儿，方远，你如果上街，能够去找我玩。”

“咕咚！”

东屋传来老爸降落的呼噜声，再过一会老爸就会起来，去镇上守猪肉摊，换老妈回家洗衣做晚餐。

方远下认识的回了一句。

一个穿绿色连衣裙的少女，骑着一辆变速自行车，挡住了王兵的来路，气咻咻的瞪着王兵。

“哼，多管闲事多吃屁！”王兵趁柳小曼一愣神，从速开溜。

小屁孩们一下躲得远远的。

老爸方文明，勉强一米六，身上没有几两肉，皮肤黑的能够媲美非洲兄弟，他鼻子挺直，嘴巴刚毅，可惜眼睛像绿豆，眉头像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