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诏狱审讯[第2页/共4页]

柳仕明目中闪出几点微光，仿佛不成置信，又仓促绝望。

柳仕明尚未受刑，好好地绑在刑椅上，见到徐显炀走进，他便是一声嘲笑：“终究比及徐大人了，大人快请坐，草民正待与你招认罪过呢。”

自从进了诏狱起，柳湘不但对被控罪过拒不招认，还摆出一副朴直不阿、宁死不平的架式，仿佛一个奸佞毒害的千古忠臣。

徐显炀听他这一说，才明白方才进门后遇见的那些部属向他见礼之时为何都显得战战兢兢。他这会儿必然是两眼通红, 神采阴沉好似雷公。

柳仕明面色几变，慌乱之情溢于言表，嘴硬道：“你休想花言巧语教唆诽谤！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才不会信你的大话！”

此人如果死了，就又线索尽断，要到何时才气让杨蓁放弃查案分开王府？

他唇畔浮起哂笑，摆摆手叫除了卓志欣以外的两名校尉都退了出去，才持续问道：“你认得她，你家仆人也认得她，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阿谁从教坊司赶来北镇抚司找我的，就是耿芝茵？”

徐显炀恨然怒喝：“你觉得这算得甚么高超手腕？只需拿猪肠膜裹了毒物要你吞下，便可延时毒发，你倒自行想想，他们有没有骗你吃过甚么？”

徐显炀大吃一惊，忙道：“放他下来！”

在那之前，他也曾带过几个泾阳党人到诏狱刑讯，但柳湘无疑是统统犯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徐显炀一皱眉：“那两个家仆起码该晓得他们仆人是何身份吧？”

他大多时候都是在猖獗怒骂，从厂公一向到诏狱最低等的狱卒都被他骂了个遍，当时北镇抚司里的统统人都感觉他就是个疯子。

徐显炀揪住他的衣衿急道：“快说，是谁遣你来的？他们都等不到我杀你便已为你下了毒，你还想替他们讳饰？”

徐显炀暗叹一声，平和了语气道：“柳仕明，三个多月之前，令尊就是在这间刑房以内触壁他杀，你若要说他是被我逼迫而死，为此将我视作仇敌，我也无可辩白。可现现在你替人跑腿，还揽下统统罪恶，这作为倒是其蠢非常！

徐显炀哂笑道：“你不信？好啊，我就如此关着你，管你吃喝，也不对你用刑，只放出话去说，你的供词我半句没信，而你在酷刑之下已然成心招认，我再把这诏狱的保卫撤去一半，不出两天，他们便会派人过来杀你灭口，这话你又信不信？”

看了然这一点，徐显炀内心有了点底，总算对本日的审判多抱了份但愿。

徐显炀心感不测，猜不透他打的甚么主张，过来在他面前的木椅上一坐，问道：“你想招认些甚么？”

柳仕明答道：“这有何奇特？我家与她家有所来往，去到她家时偶尔见过她罢了。再说，她又是哪门子闺阁蜜斯？她若规端方矩，如何能与你了解的？”

柳仕明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徐显炀急得神采煞白，探手摸到他另有鼻息，便又从校尉手中接过水碗来往他口中注水，只这一回柳仕明已然昏迷，水灌进嘴里也都尽数淌了出来。

徐显炀不欲为此多说, 一边进门一边问道：“可审出甚么来了？”

卓志欣苦笑道：“可惜这块儿没镜子, 真该给你看看, 你这模样, 谁看了都会觉得你要找人家冒死。”

等你死了，你们柳家断了根，将来那些人一边享用着你父亲遗下的田产，一边拿他那傻儿子做饭后谈资，你们父子二人就一块儿含笑地府去吧！”

此时传闻那是柳湘的儿子，徐显炀心中的但愿就燃烧了一半――爹是那么个德行，还能希冀从儿子嘴里审出些甚么？恐怕大疯子的儿子只会是个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