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诏狱审讯[第1页/共4页]

自从进了诏狱起，柳湘不但对被控罪过拒不招认，还摆出一副朴直不阿、宁死不平的架式，仿佛一个奸佞毒害的千古忠臣。

柳仕明答道：“这有何奇特？我家与她家有所来往，去到她家时偶尔见过她罢了。再说，她又是哪门子闺阁蜜斯？她若规端方矩，如何能与你了解的？”

他点着头道：“我只能说，教唆你来的那小我还勉强算得聪明，而你――实在蠢得能够！”

昨夜出门之前，那位他一贯恭敬的伯伯亲手给了他一小团奇特的东西，奉告他吞服下去，万一被厂卫擒住用刑，那东西能减轻他的痛苦，倘若幸运脱逃没有被擒，也不会有何坏处。

柳仕明喃喃道：“你……休想骗我，我都已出门几个时候，怎能够此时才毒发？必是你下毒害我……”

徐显炀冷冷核阅着他道：“单只你这一个神情，便可作为说了大话的实证。”

柳仕明大呼出来：“你开口，我才不会听你摆嗦！”

不过审不审的出都还得审，倘若能从这里冲破获得首要讯息，他便能够去压服杨蓁放弃查案分开诚王府了，仅这一个动机，就值得徐显炀付诸尽力。

徐显炀摇撼着他道：“快说，你说出来，起码我另有望替你报仇！事到现在你还甘心替他们赴死？”

卓志欣来拉他劝道：“大夫就快来了，你现在急也急不来，临时听天由命吧。”

徐显炀恨然怒喝：“你觉得这算得甚么高超手腕？只需拿猪肠膜裹了毒物要你吞下，便可延时毒发，你倒自行想想，他们有没有骗你吃过甚么？”

徐显炀站起家来：“我本日言尽于此，正如我方才所言，我这便放出风去，在此守株待兔，比及过两日来杀你的杀手到了，你再来决定说不说实话吧。哦，到时你定会说，那杀手是我安排的，那也无妨，你不说，我擒住了杀手再去审他也是一样，想必人家不会如你普通笨拙。”

“快去拿净水来！你，出去请大夫！”徐显炀对闻声进门的两名校尉叮咛着，同时亲手将柳仕明身子提起，让他面朝下俯卧在刑椅之上，头颈低垂。

等你死了，你们柳家断了根，将来那些人一边享用着你父亲遗下的田产，一边拿他那傻儿子做饭后谈资，你们父子二人就一块儿含笑地府去吧！”

徐显炀暗叹一声，平和了语气道：“柳仕明，三个多月之前，令尊就是在这间刑房以内触壁他杀，你若要说他是被我逼迫而死，为此将我视作仇敌，我也无可辩白。可现现在你替人跑腿，还揽下统统罪恶，这作为倒是其蠢非常！

他唇畔浮起哂笑，摆摆手叫除了卓志欣以外的两名校尉都退了出去，才持续问道：“你认得她，你家仆人也认得她，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阿谁从教坊司赶来北镇抚司找我的，就是耿芝茵？”

“显炀！”卓志欣唤了他一声，望向柳仕明神情凛然。

他说完回身要走，却闻声柳仕明收回一声低低的□□。

卓志欣跟上来道：“那两个年纪大些的是家仆，听仆人号令行事, 问不出甚么，那年青的三缄其口, 不肯说，我们正等着你返来拿主张, 看如何用刑呢。”

徐显炀神采微变，稍一闪念便明白了过来：“你是想说，统统都是你做的。”

徐显炀大吃一惊，忙道：“放他下来！”

徐显炀恍然大悟, 才想起为何看着那年青人眼熟, 本来他爹就是阿谁外间传说被他以酷刑折磨致死、还割了喉骨献给厂公的泾阳党人柳湘。

徐显炀微微欠身，平平问道：“我来问你，耿芝茵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蜜斯，你家仆人怎会认得她的？”

柳仕明尚未受刑，好好地绑在刑椅上，见到徐显炀走进，他便是一声嘲笑：“终究比及徐大人了，大人快请坐，草民正待与你招认罪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