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香炉紫烟（十二）[第3页/共4页]

刀尖仿佛戳破了气球的感受，“噗嗤”冒了几个绿色的血泡，人鱼稀稀少疏的头发里，掉落一只拳头大小，蜘蛛形状的怪虫。跟着怪虫脱落，人鱼顿时没了动静，慢悠悠坠向河底。

山脉裂缝中，爬出一只四米多长、两米多高，满身长着青色鳞甲，鳄鱼形状的脑袋上探出两根短小犄角，嘴巴却像牛嘴，细弱的四肢覆盖着一层细细短毛，尾巴像鱼尾的怪物。

我差点被勒死，这才发觉脖子掏了根麻绳，绳索一向延长进密林。

它扭头看了我们一眼，碗口大小的眸子赤红如火焰，立即转头瞪着人鱼群，又是一声吼怒。

这是唱哪出儿！

我，丧失了，最后的，生的勇气，沉重地合上眼睛。

我摇了点头，月饼干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

整段河水，像是泼了最红的颜料，映着山脉裂缝冒出的白光，沉重得几近像是呆滞不动。

月饼晚我半个身子游出石洞，鼻孔和嘴里冒着气泡，指了指竹筏、又指了指岸边。

另有，差点死在河里的，我们。

有几条人鱼，窜到了我们上方，阻断了游向河面的线路。而更多的人鱼，四周八方游了过来，庞大的水波打击，震惊得我底子保持不出均衡，只能紧握军刀，胡乱挥刺。

我看清了黑影模样，吓得拖着月饼连滚带爬到树林边：“这是甚么东西！”

哪曾想人鱼速率极快，就这么喷了几个气泡的空儿，已经有三四条游了过来。跟着水里一阵庞大的冲力，此中一条探爪抓住我的小腿。只觉腿肚子一阵钻心得疼，我狠蹬一脚，人鱼已经窜到面前。那张覆盖着残破鳞片，暴露大半腐肉的烂脸，跟着裂开的大嘴，又挣掉了几块泡得发白的肉，刺出的獠牙向我胳膊咬下。

俄然，我感觉头发被扯拽得几近把头皮撕掉，身材向后漂了些许，一只熟谙的胳膊竖着探出，顶住人鱼的巨嘴，另一只手握着桃木钉，精准地扎进人鱼后脑。

“月……月……月……”我结结巴巴“饼”字死活念不出来了。

“南瓜，快看！”月饼忽地踉跄站起，指着那只怪物。

“嗷！”又是一声巨吼从河里想起，河面腾跃着细精密密的大小水泡。山脉庞大的裂缝里，那道巨型黑影，从刺目标亮光中，看似沉重，却很健旺地爬了出来。

还没等我喊声“月无华”，月饼就这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呕了几口水，湿漉漉的头发半遮着略略板滞的眼睛：“南瓜，我们如何上的岸？人鱼呢？你脖子上如何套了绳索？S，M捆绑？”

我昏昏地想不清楚题目，拽松麻绳大口吸气，转头再看月饼，满身被人鱼划咬了横七竖八的血口，肩膀的伤口更是可骇，连肉带皮撕掉大块，几近暴露骨头。

传闻，溺水，大脑缺氧，有能够会形成永久性的毁伤，智力以及对事物的认知，划一于二半傻子。

人鱼群更加猖獗，悍不畏死地压向怪物，鱼爪抓刺，獠牙狠咬，鱼尾猛拍。怪物只是承重，膝盖微微曲折，又随随便便歪头咬住一条，拦腰咬断。

怪物举头低吼一声，每走一步，空中都随之颤抖，野树“簌簌”乱抖，几个大的气泡从水里“汩汩”冒出，颤巍巍升到河面，“啵啵”分裂。

然后，怪物在间隔我们五六米的处所，愣住了。探着鼻子嗅了嗅，赤红的眼睛眨了眨，竟然垂垂抓成红色，趴低了身子，片片竖起的鳞片，平顺地贴着身材，很活泼地甩了甩脑袋，尾巴动摇，“呜呜”低声哼着……

直到怪物一步步爬回河里，我还没返过劲儿。

怪物底子没有把这群人鱼当回事儿，抬起前爪摁住一只，任由其别人鱼撕咬，伸开刺出四根犬牙的巨口，“格登”将爪下人鱼咬成两半，仰脖囫囵吞下，嘴角蓬出血肉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