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气脉[第1页/共4页]

“冰窖怎会在水池上面？冰窖在后院。”曹殊隽将手中的雪花酪藏到身后，嘿嘿笑道，“我吃的是冰饮，不过并分歧适先生。夏季虽热，但人体是外冷内热，吃冰的话，体内阴阳失衡，就会百病丛生。先生是大夫，怎会不懂摄生之道？”

金甲身子一顿，一只脚迈进了门槛，另一脚却没法迈动，他愣在当场，喃喃自语：“寒气，水底有寒气，寒气入体！”

曹殊隽悄悄一推夏祥，小声说道：“金甲先恐怕是活力了，他一旦活力，六亲不认，如果他说出甚么不好听的话，你且忍着，不要辩驳也不要辩论。”

金甲一言不发，走到廊下，负手而立，抬头望天。天高云淡，有几只大雁飞过，辽远而寥寂。

夏祥点头，心中忐忑不安。若非曹用果病情如此严峻，他断断不会在金甲面前矫饰，名震朝野的金甲先生有活着华佗之称，他在医术上与之比拟，有天渊之别。

夏祥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躬身一礼：“承蒙先生厚爱，只是鄙人志在宦途，偶然医术。”

大夏高官权贵、富商乡绅，几近家家都有冰窖，以备夏季储藏冰块之用。朝廷还设置了专门办理“冰”的机构“冰井务”。有诗赞道：“洒然堕冰井，起粟竖寒毛。”

曹姝璃心中俄然暗淡了几分，是了，夏祥高中进士以后，必定出息弘远，到时不必然会有多少高官想招他为婿，榜下捉婿时，以他的边幅和才情，必然会有无数高官争相拉拢。

曹殊隽、萧五面面相觑，不晓得金甲所划之线有甚么用处，就连曹姝璃也是一脸茫然，夏祥倒是看了出来，曹府和文府的连线如果向上向下延伸开来，恰好将上都城一分为二！

一时想很多了，曹姝璃只觉表情沉重，再无半分兴趣，草草向夏祥伸谢以后，便以奉侍爹爹为由告别而去。

曹殊隽手中正拿着一碗雪花酪，吃得正甜，他点头答道：“当然有冰窖了，不然我的雪花酪从何而来？”

夏祥忍住笑，实在是金甲的模样过分风趣和好笑，他很当真地答道：“就是鄙人所想，千真万确。”

金甲不说话，夏祥也不开口，他站在金甲身后，也是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二人就如两棵白杨，金甲矗立而苍劲，夏祥矗立而清秀。

“粗鄙无礼。”金甲对萧五的狂放随便心中有气，打量萧五一眼，“曹府水池，岂是你游水的处所？看你衣冠不整，一举一动都没有端方，你是夏祥的侍从？”

“也不满是，朝代有更迭，人事有沧桑，中线也并非一成稳定。退一万步讲，临时就算中线还在，但中线不必然就必是上京的气脉。”曹姝璃微微簇眉，思忖再三，说出心中担忧，“或许天数窜改影响到了上京气脉，现在的中线已经不再是气脉地点之处了。”

再往上一看，中线恰好直通皇宫，沿皇宫正中，将皇宫也从平分开。

金甲身为太病院太医，天然清楚皇上的病情。夏祥一问，他赫但是惊，手中的雪花酪没有拿稳，失手落地：“知我者，夏祥也。夏祥，今后老夫必然会收你为徒。”

正要随金甲回屋，俄然一人翻跃雕栏跳到了走廊当中，挡住了金甲来路。金甲正在气头之上，伸手一推来人：“让开。”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溅了萧五一脸。

说完，回身就走，走到门口又站住，回身说道：“药床药椅做好以后，如有结果，顿时让老夫得知。告别！”

二人游到岸上，夏祥还好，阳光一照，转眼便规复了体温。金甲却嘴唇发白，身材颤栗，可见水底之寒，彻骨入肌。萧五也有眼色，脱下身上长衫披在金甲身上。金甲翻了萧五一眼，想说甚么，却又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