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3页/共3页]

……

“如何出这么多的汗？”

他的眼睛近近的，如此密切，从未有过的柔嫩，她竟是不知该点头还是点头……

“不可，不可……”小身子僵着，就要往外挣，齐天睿拢紧不准她再动，低头在她耳边哄道，“不碰你，啊？我就是想抱着近些。”

她的小手凉凉的，向来奉侍他，为他宽衣解带，为他敷药揉捏，却从未如此抚摩过他，软软的，似是疼惜，疼得他的心发颤，不由就寻了去，将他的疲累他的汗悄悄蹭在她手心……

天涯一线细细的鱼肚白，晨光淡淡洒在窗棱，房中悄悄的，两个相拥而立的人……

“就在这儿！”

她笑了，两只小涡儿圆美满满的，如许也好，她要听他拉琴，必然要看他做琴师的模样……

他像没听着，动也不动。莞初抬眼看看远处的灯火，抿了抿唇，勉强扭头，悄悄儿道，“叶先生在画楼上呢，快起来。”

“你将才在这儿做甚么呢？”

手内心那小拳头都不肯展开给他握，他只得悄悄摩挲着那手背，“早不该如此么？”

“刮风了，来，擦擦汗。”

毫无防备，弦上一乱，琴声戛但是止……

楼上的人微微一笑，衣袖一挥，一只金色的小鸟儿扑棱棱地飞了出来，在他身边轻巧盈地盘旋，一转头飞下来，落在那琴板上……

“赶了两年的路，可累死我了……”

他终究开了口，虽是有些哑，语气倒似平常夜里那沉沉的，莞初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问道，“今儿不是就在号上么，又往旁处去了？”

“……你今儿返来晚了。”

“……不。”

肩头的人不吭声，闭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问你，怎的不等我用饭？”

鹿筋柔，在手中轻滑；丝丝弦弦，将心机拨近，又远去，目光转回，看那小小的星，落在湖中，点点灿烂，人们只道镜花水月、幻影难寻，却不见那一分光变两分，相互映照之趣……

“嗯，我去给你弄。”

夜已是悄悄流过，天空中那几颗细姨星越来越远，淡淡模糊的亮光；窗外没有风，日头出来前的喧闹，现在安宁……

他一提语声，就在她耳边，虽说直直吼出去，倒是一丁点的势气都没有，她立即撅了小嘴，不再理睬。他瞧了瞧，小脸上一脸肃色，绒绒的睫毛一搭，动也不动，不得不凑了悄悄咬着她的小耳朵，“听话，好好儿弹，明儿相公给你弄个好玩意儿来。”

他嗔了一句，语声好是和顺，莞初蹙了蹙眉，“相公……”

静悄悄，雕梁画栋，琴声像一只啄食的小鸟儿在那厚重的富丽上磕磕绊绊；有舷无篙，吃重的船身下只要浅浅的水波，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金凤，纵是能遨游万里也只在这方寸之地，空余一身，精彩绝伦……

他一身的汗，周身都像在冒火，抱得紧，整小我都似沉沉压在她身上，莞初受不得，有些怕，“相公，你……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