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情之请[第1页/共5页]
“粼里。”
“瞧瞧!”齐天睿立即瞪了眼睛,“那我也不可!”
齐叶两家是世交,叶从夕与齐天睿两个本性差异,却因着不循常理、不遵祖训而交成老友、兄弟相称。当年齐天睿被赶削发门,布施收留他的恰是只年长他月余的叶从夕。恰是浮滑少年,叶从夕为了老友也愤然离家且分文未带,兄弟二人一根骨头硬是靠叶从夕卖诗画撑了过来。自此,情深义厚。叶从夕每次远行,清闲安闲,从不肯写回片言只语,但转回金陵便第一个知会齐天睿,二人秉烛夜谈,天南海北,总要消磨几日方才了结思念之情。只是前几日将将相聚,怎的又夤夜前来?难不成他又要远走?
比邻而居,情同手足,与齐天睿比拟,叶从夕算是个世外之人。叶家世代司药,一草一药皆有灵气,与人相通亦要认人的灵性,并非每位后辈子侄都可背背医书秉承。到了这一辈,叶家出了个叶从夕,嗅味敏绝,与生而来,幼年便可在老祖父的指引下辩白百草。原只当药王后继有人,却怎奈长大后的叶从夕遍读诗书却誓死不肯研读医药,满腹经纶从未招考,不屑宦途,不走商贾,只恋诗画与山川,曾单独跟随一代名画师萧尹川隐居山林用心修研。行文清奇,山长水阔;泼墨丹青,曲尽其妙,十三岁的少年郎便在江南一代的名流雅士中申明鹊起。
叶从夕闻言心生歉疚却亦无话,一颗心稍稍落定。
“赔奉?”齐天睿挑了眉,“我那边头有老祖母给孙媳的传家珠宝另有两株玉珊瑚。你就是有银子,哪儿买去啊?”
“哦,那也……”齐天睿正应着俄然噎住,十天前??脑中不知那边忽地一跳,方觉这夤夜来访的非常,不敢笃放心中猜想,只谨慎问道,“从夕兄,敢问这蜜斯,家是那里?”
“我也烦!”齐天睿搁了茶盅,甚是无法,“可我们老爷已然去了,所谓父命遗言,我这做孝子的装模样也得装啊,何况另有我们老太太和太太呢!”
“十天前。”话至此,终是无路可退……
叶从夕接了,勉强抿了一口又搁下,口中仍然发涩,“天睿,为兄……实在难以开口。只与你情同手足,这……”
福鹤堂尽管商讨,闵夫人从始至终未曾言语。本来是故意安设儿媳就在配房,凡是也是个狐媚惑人的东西眼皮子底下也都雅管,可彦妈妈劝道:小家子出来她有几个胆量敢冒昧?敢不近身服侍?新妇落脚且着呢,何必非搁得这么近,落人话柄,不说曾经事理如何,倒像是太太如何刻薄,到时候便是想平静平静都不能够。闵夫人这么一揣摩,也罢,左不过三两年的工夫,儿子的休书都捏在本技艺里,还怕她能翻出掌心去?
“这你放心,我毫不会让齐家多受扳连。定当背下厚礼亲身登门于老太君、太太,于齐府百口请罪。聘礼多少,为兄更当更加赔奉!”
“说吧,客气甚么!”齐天睿不耐,“你我之间另有甚么说不得的!”
“天睿,我……”叶从夕被堵得一时语塞,指节捏得泛了青白,“为兄晓得此事有悖伦常,强你所难。……我也是走投无路,情意难平,你……切不成为了白叟一句遗言就生生将为兄的心夺了去。……何况,你有千落,你与千落才是两心相悦,何必为了一个素未会面之人,坏了你们的情义?”
“谁曾想……”叶从夕温和的神采阴沉了下来。
“天睿!为兄,为兄从未逢此绝境,挽救之人唯有贤弟,但求不辞!”
“岂有此理!父母愚命,枉定毕生!似你我之人,莫非也要如此蒙蔽了双眼不成?”
“你!”叶从夕腾地起家,“也罢!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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