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自安好[第1页/共3页]
齐天睿也笑了,“倒不至于这么容不得,只是一日也忙,那曲子听了醒神,欢乐。”
“怎的?柳眉真要跟了他去?”
“那倒不必,只愿你能常弹他的曲子,解解烦心就好。”
临行之时,林夫人亲身备下给老太太的年货礼品,连带府里的妯娌们并侄媳妇和女人们的礼,又千叮万嘱,恐怕齐天睿路上闪失,足见这一起来于这边疆之地的恐忧。齐允年因劝道,你倒于他操心,天睿早几年就单身闯荡,西北之地怕是比你我熟谙很多。齐天睿笑说不敢,内心却非常适合。叔父的话也恰是他此行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支撑的启事:他比齐允年的高升先到一步。现在天下风调雨顺,朝廷与胡人也联婚结缘,假以光阴叔父定是能停止匪患、安治西北。齐天睿越加对劲当初在险恶当中的对峙,人算不如天年,从未想到倚靠远在京师的叔父,现在却不测如虎添翼,又不怕落人鸡犬升天的话柄,何愁不发财?
“……此话怎讲?”
将谱子塞还给他,千落低头弄琴,不再搭话。齐天睿正没意义见帘子挑起丫头小喜托着药盅走了出去,这便起家还是回贵妃榻坐了。小喜坐到床边服侍千落吃药,手边的茶香混进了药味,齐天睿抿了一口,温吞吞的。
齐天睿摆摆手,“凡传世之作,多是愤世悲苦才出奇作,听多了心烦。更现在多如牛毛,伤春悲秋、无病□□,像是不悲、不苦就不成气候,可不矫情?用来扫兴的又过于噜苏、过于腻,乐得轻浮,未曾喝酒就要醉了。真真可贵佳作。”
“妙就妙在此处!噜苏事竟是生出各式百般的小意义来,平常日子都妙趣横生。比起那些个强作狷介、强说愁的,高超多少。人生活着,妙就妙在这个俗上,不见了这妙处,难道都成了和尚?”
说老祖母病体病愈,说小妹们承欢膝下,问叔父辛苦问婶娘安康,齐天睿实实在在地话家常不敢提买卖一个字。倒是齐允年浅笑点头以后,亲身提起裕安祥,说西北民风浑厚却苦谋生,风沙烈谷蔬难存,各行市买卖远不及中原各省,裕安祥能以一己之力为远道而来的商客护航保驾,也是可贵。
“小喜!”千落喝道,“出去!”
“小喜,给我拿衣裳,我去瞧瞧她。”
“这曲子跟了我这些年,你也不是头一次听,倒是头一次如此解。怎不知写曲之人与奏曲之人并非都能情意相通,各自取那曲中和心之意,便是乐曲之妙。你自对劲,如何能明白那不对劲之人的不对劲之处。”
“说是韩公子有日子没过来了,”说着小喜瞥了一眼齐天睿,“也没个信儿。”
齐天睿闻言搁了琴谱,甚是莫名,“我如何晓得?我与他又无甚端庄友情。”
“这但是小瞧人了。”千落瞥了他一眼,“听柳眉说韩公子在外头也有买卖谋生,前些时不知是甚么,倒手就是一大笔银子,现在脱手甚是豪阔。”
千落闻言悄悄咬了唇,指下的琴弦颤颤的。《燕秋平》是她当年初到教坊时分得的第一支曲子,曾助她一曲夺花魁,红遍金陵。此生如果有甚么不能忘,这曲子该是其一,毕竟,从那以后她衣食保暖再不孤苦,亦从那以后,她再不望着前路……
齐天睿笑笑不置可否,“本来也是舒心解闷儿的,何必本身瞎揣摩解出这么多意义来。人生活着不过是那么些日子,该多寻些乐子才是。喜好琴就弹弹,曲子也多了,非寻那不痛快的做甚么?不如找些个赏心动听的解解沉闷。”
“赌注么,”千落轻咬玉齿,“你若输了,承诺带我西北一行!”
千落有些气喘,咳了起来。齐天睿抬手给她抚背,“从西北给你带返来的冬虫夏草可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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