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女之间[第1页/共3页]

“母亲是为女儿着想，女儿能得母亲教诲只觉光荣，怎会抱怨？”十一娘想都不想就答复。

十一娘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忍住万千情感，随之细心看习卷上字形——正如柳少卿所言，她这般年纪不识女红针线，而宿世她虽晓得绣样配色，于针线上也始终陌生，皆因大周贵女而言，重在琴棋书画，针凿一事并不被重视，常常只懂观赏好坏辨别雅俗，至于脱手自有绣娘婢女代庖，顶多也就是能画绣样罢了。

眼下这幅画面很有些“诡异”。

当然，除她以外，柳瑾也没这般报酬就是了。

“伊伊可觉阿娘过分峻厉？”

十一娘心下已经有了筹算，这时却故弄玄虚，为了快快打发大才子，终究撒了一娇：“阿耶莫问，女儿到时定让母亲欣喜。”

“只你这丫头，畴前但是最爱粘缠耶耶，年余不见，莫非真把耶耶健忘不成？连个笑容也不给。”大才子鼓着腮帮活力：“你可知耶耶有多悲伤？”

柳少卿怔了一下，摸摸后脑叹一声气：“若耶耶过分宠纵你两位姐姐，阿娘反会悲伤。”

而这时在柳家，当然遭到少卿佳耦很多垂怜，她却不能至心感激。

这年事作画太分歧常理，唯有手书字幅才不算过份奇特。

这是从何提及？十一娘满面思疑。

大才子可真是……也对，男人郎君们又哪会在乎后宅妇人之间这些心眼机巧。

但是当十一娘已经拿定主张，正筹办偷偷下笔练习之时，傅媪又再出去居卧，笑着说道：“小娘子可得预先筹办了，明后两日要随娘子出门，明日是往外祖萧府拜见，后日是去义宁坊王府。”

“晓得晓得，耶耶这不是偷偷来瞧伊伊么？不会让你两个姐姐晓得。”柳大才子自发得滑头的挑一挑眉。

一脸等候的模样。

“阿耶此后也莫过分宠纵伊伊，七姐与九姐见了岂不难过？”十一娘终究找到机遇把这“劝谏”说了出口。

她是想起宿世，与眼下严母慈父刚好相反，当时比这年纪稍长，倒是被父亲拘着习读经史，稍有不熟，就挨竹板敲打，为此不免抱怨父亲峻厉，还是母亲搂她在怀欣喜，方知父亲这般严格是出于爱重之心，她虽为女儿身，不成能入仕，父亲却也希冀她能广见博闻，将来受人赞誉。

未知父祖临刑之前，是如何悲忿担忧，为她这个身陷深宫再也没有倚仗的女儿。

她当然也看出比拟对待本身不奢垂怜，柳少卿却对两位嫡姐非常冷淡，内心本就感觉非常惊奇——不丢脸出，柳少卿待正妻萧氏爱重有加，的确言听计从，姚姬就不提了，就算白姬，即便生下庶宗子立有大功，柳少卿待她也并无宠纵，萧氏身边不乏芳华仙颜婢女，柳少卿莫说调笑，看也不会多看一眼，足见这对伉俪之间调和恩爱，既然如此，便是爱屋及乌，柳少卿也不该忽视七娘、九娘两位嫡女才是。

倘若柳少卿比如她宿世阿耶那般一惯峻厉不苟谈笑也还罢了，却恰好又并非如此。

才怪，本日倒是掩人耳目，昔日却并非如此，殊不见七娘尚好，九娘已经不似初见时对她那般怜悯，而常常有些羡妒？不过十一娘天然也不会对“柳大祸水”过分嫌弃，将那枚羊脂玉飞天遴选出来：“女儿手上珠串已然贵重，再不敢受贵重之物。”

“阿耶重前就教过女儿识字，一向温故不敢健忘，途中王家两位姐姐也曾教女儿识字。”十一娘大不风俗被柳大才子这般楼抱，扭着身子挣扎下膝头，一本端庄跽坐着：“阿耶，母亲教诲女儿要去处端方，女儿正练长时跽坐。”

十一娘畴前是千万没想到大要上萧洒俶傥、气度翩翩的才子柳均宜，在女儿面前倒是如此不顾形象风趣好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