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Deja vu[第4页/共11页]

我说：“你还真是高看他们了，他们如果能想到这点，那就不能称之为牲口了。我看他们在这里所作所为，只能称之为牲口。”

因为统统尽在把握中，我已经没有最后的镇静和严峻，相反在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的南京胜似闲庭信步，并非我冷血，而是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没法窜改汗青的梦游者罢了。

雨花台的夜晚温馨得吓人，路上没有一小我，他们像水一样从地上蒸发掉了。潮湿的南京老是浸泡在灰色的净化物中，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奇特的硫磺味，有些甜腻和呛鼻。苏宁电器的大门紧闭，那些塑料人一样的迎宾蜜斯消逝在夜幕中，在昏黄的路灯的晖映下，苏宁电器像一个趴在地上的不动声色的怪兽，天亮的时候，它就会伸开血盆大口吞噬满脸欲望的人群。几只野猫蹲在门口，呜呜地叫着，不晓得是在呼喊更多的火伴还是纯属无聊。

我站在路边，空荡荡的夜空下，野草枯黄，颤抖着身子蒲伏在地，神采惊骇而不安。借着暗淡的路灯，我看到了中华门城墙上随风飘零着的日军太阳旗，它们在风中哗哗地歌颂着。那些被坦克和大炮轰开的城墙，灰色的硝烟正渐渐地飘散，那些被炸伤的明朝的砖头正在低低地抽泣着。一个泥塑的明朝兵士被炸得四分五裂，他的头颅滚在我的脚下，眉头紧皱，一滴泪水挂在涂满硝烟的脸上，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他能够如何也想不到，当年他们在东南本地把那些倭寇打得远远地躲在了大海深处，仅仅是五六百年的时候，倭寇不但又来了，并且还打到了都城，60多万的布衣，10多万的雄师，面对这些身材矮小的臭虫一样的兵士，竟然会像一群绵羊一样争相逃窜，乃至踩踏着同胞的尸身逃窜。我摇了点头，筹办持续赶路，脚下的泥泞缠脚，我用力地踢了一下，一个骷髅头暴露空中，我晓得它接着就会咬着我的脚，哭诉着日本兵不该该杀他，他们让他干甚么他都干了，为甚么还要杀我？

你看着中华门下那些1937年12月的日本兵，你有一种激烈的感受，杀死他们！

这类环境就叫做Deja vu。这是一个法语词。1876年，法国精力病学家Emile Boirac最早利用这个词来描述那种之前经历过的场景仿佛又重演的环境。不会法文也没甚么，有人把他翻译成了“既视感”。实在翻译了即是没翻译，三个很平常的汉字组合到一起却会让人莫名其妙，甚么是“既视感”？那些翻译家太有才了。他们完整能够把它很直白地奉告我们这实在就是“影象幻觉”。

他险恶地看着我，那十几个日本兵也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开端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我痛苦地摇了点头，试图把他们的声音从耳朵边甩开，把他们这个不知廉耻的民族甩出南京，甩出地球，让他们在宇宙中腐臭，在黑洞中消逝。他们还在那边狂笑着，笑疼了肚子，抛弃了三八大盖，捂着肚皮在地上打着滚笑，在褴褛的南都城跳着大和跳舞笑，从1937年一向笑到了2009年，并且另有能够持续笑下去……

现在还不可，我必必要找到那些兵士，找到我小说中的那几个仆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