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3页]

宁然，我此生，只愿娶你一人！

……

为何是你，为何恰好是你！

他孤身策马而来，人马一线，直冲城楼叛军敌阵前。

她被生父捆绑于城墙之上，城楼下，战马盔甲、千军布阵，引满弓、拉满弦，兵士手中支支利箭，指向她。

她笑了，惊心肠笑，拢于袖口的五指旋动，“红泪”一耀，飞掠寒光！

“宁然――！”

“羿天……”

“践、诺？！”

你终是来了……

滴答！

“宁然，我是你的长兄，我如何娶你？如何娶你？”

而他，于半途拦下喜轿，在长安城最繁华的大街，众目睽睽之下，劫她喜轿，搂她在怀，于她耳畔缓缓呵气：

当啷！“红泪”脱手跌落。她只觉那一瞬，天旋地转！周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母妃惊怒的冷叱声、准驸马狂怒的暴喝声……统统的统统，仿佛变得恍惚而悠远了……

那一日，他劫她喜轿，戏她于众目睽睽下！

“那你为何娶了她？”

啪嗒！

宁然，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以她为饵，布下圈套，诱得他孤身前来。叛军主帅一声令下，布阵城楼前的弓箭手纷繁掉转箭头，对着策马而来的他，挽弓射箭……

他不闪不避，直待――利刃刺入胸口！

宁然，你非亡国妖姬，我非昏庸君王，即使世人唾骂，我也愿……也愿与你执手笑对彼苍！

三年后，再相见――

羿天，你当真是我那失散多年的皇长兄？不！我不信，不肯信――

阿宁，杀了他！快杀了他！！

“狂徒轻浮，该杀！”

元隆十七年，宁然公主出嫁，十里长安，繁花似锦，艳阳如火。

“阿宁――！”

娶你！

“鬼域碧落，何不相见！”

“心愿？”

“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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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震惊的一瞬，他揭下了她覆面的轻纱，不顾抵颈的利刃威胁，欺近她，在她眉心，悄悄落下一吻。

“滴答”之声，血滴落下。

“你为何负我、娶她？”

她的指尖，微微触碰到了藏于袖中的一点冰冷，那是一柄见血封喉的利刃，偏有个极美的名字：“红泪”。

“此生只愿娶我一人？”

他唇边弯翘的弧度，分外勾人，只那微微一笑，一瞬倒置了神魂，她的目光微怅，深深的、探入他的星眸，浑然忘怀了本身的处境。

……

那一日，母妃惊急的呼喊声，从高高的城楼上传来：

三年后，再相见――

她盼来了与他缔结良缘的佳期，一身凤冠霞帔、新娘盛装，却裂了长袖，挥出“红泪”。

一剑，直刺他的心口！

他的面色，惨白之极，却勾唇一笑，伸手揽她，连人带剑揽入怀中，剑透胸口。她眼角滑落的泪，随那“红泪”深扎在贰心口。

飞溅而起的点点血珠，抛洒于残阳余晖中，他仰起脸，眺望城楼上的她，一柄“后羿弓”，残箭激射，断了缚她于城楼的绳索，一片新娘喜帕，从高高城墙上，荡悠悠飘曳落下……

“宁然……”他的气味，拂于耳畔，一声呢喃，如恋人缠绵缠绵的青丝，缠绵入骨。

他带着惨白得近乎透明的病弱之色，眼底倒是一抹傲慢，“哪怕……我只能再活一日，也要……”

一滴泣血红泪，从她眼角蜿蜒滑落……

他与镇国公之女双双拜过六合，以喜秤挑起新娘喜帕之时，她一袭艳装，破门而入，身化一道惊鸿，挺剑刺来。

万箭齐发！

……

垂垂的，马成了血马，人成了血人……

“我来了。”

他，一介布衣，草芥之流；她，倾世美人，帝姬之尊。

少年身影探入喜轿，伸手一揽，将她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