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对弈[第2页/共4页]

“呀，本来是要这么走才对么？”余贵妃恍然，紧接下落下一子，纤细白嫩的指尖悄悄敲打着棋盘，轻声问，“长宁，你可有婚配？”

“长宁喜好他吗？”

明显是温馨的棋局，却仿佛在看不见的角落储藏着风暴，周遭暗潮涌动。

顿了顿，萧长宁果断地点点头，笑道：“女儿已嫁人了。”

沈玹回身，正巧撞入萧桓略带阴暗的视野中。萧桓眯着眼，手托着下巴安然迎上沈玹锋利的眼神，不急不缓道：“太后和锦衣卫毁灭，当初沈提督与朕的商定已达成，不知沈提督是否……”

走了两步，又回想起甚么似的，转而弥补道：“你们去御膳房走一趟，看有甚么好吃的酒菜，多拿几样给林欢迎去。”

萧长宁愣了愣，随即面上浮上淡淡的炎热。回想起本身那惊世骇俗的夫君，即便是在梦里，她仍然是羞怯且欢乐的。

这下，反倒是萧桓愣了。他不解道：“沈提督不在乎博弈的胜负？”

“殿下，这两日可吓死奴婢了！”冬穗翻开了话匣子，回想起京师的混乱，她还是心不足悸，拍着胸脯道，“殿下您不晓得，明天凌晨吴役长仓猝来寻奴婢，让奴婢从速清算首要的物件随他出去出亡。奴婢稀里胡涂就被吴役长带走了，可才分开东厂不到一里地，锦衣卫便突入了东厂，烧起大火来了！哎呀，如果再晚走一步，您可就见不到奴婢了！”

六年了，她终究不再梦见各种光怪陆离的灭亡和分袂，而是有花，有光，有她此生最驰念的人。

萧长宁笑他：“别急，已经让冬穗去御膳房取啦。”

萧长宁悄悄‘噢’了声，有些失落，随即打起精力来，浅浅一笑：“没事，本宫等他。”又对林欢道，“先前承诺过你，你若赢了皇后，本宫便请你吃好吃的。”

萧长宁沉默了一瞬。

宫中，养心殿。

夏绿一颤，低下头道：“殿下恕罪，奴婢方才走神了。”

轻风卷着海棠花瓣，吹散一室暖香。浅黄色的帷幔轻舞，温和的光从窗棂外晖映出去, 镀亮了窗边案几旁的一抹清丽崇高的身姿。

林欢一副‘我就晓得你会问这个’的神采，答复道：“大人用过午膳便进宫见天子去了，也许过不久就返来。”

“明天和皇后打斗，手摔断了。”林欢咽下包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补上一句，“不过，我也砍了皇后一刀，算是平局。”

“我才不是弟弟。我比夫人大，也比夫人高。”说罢，他还用没受伤的右手横着比了比，萧长宁的头顶约莫只到他的嘴唇处。

“哦。”萧桓点点头，又猎奇似的诘问，“昨夜玉蔻挟持太后时说过，她有个心上人乃是被太后和霍骘所杀，这又是如何回事呢？”

“阿娘。”萧长宁走了畴昔，小声地唤了声，仿佛怕惊破这一来之不易的平和梦境。

大抵是风波初定，再无人垂帘听政、干与朝局，萧桓一贯软弱的面庞上也添了几分笑意，一手捻着一枚白子落下，一手托着下巴道：“朕竟不晓得，连奉侍了太后九年的贴身大宫女玉蔻，都是沈提督部下的细作。沈提督妙手腕，不知是如何让玉蔻归顺东厂的？”

“对了，厂督说夫人的书画特别短长。”林欢眨眨眼，带着希冀小声问，“能请您在我的绷带上画个花吗？”

萧长宁在沈玹的臂弯中沉甜睡去,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萧长宁哭笑不得：“你如何没心没肺，跟个傻弟弟似的。”

“这很多亏沈玹留了个心眼，让吴有福及时撤出埋伏，留了座空壳给锦衣卫。”萧长宁对着镜子淡扫烟眉，又用尾指挑了一层口脂敷在唇上。她端坐在打扮台前，望着铜镜中沉默着为本身梳理长发的夏绿，心下迷惑，问道，“夏绿，你如何不说话？仿佛有苦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