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家余孽[第2页/共3页]
陈青牛壮着胆拣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着猎奇道:“另有吗?”
这位硕果仅存的白家世子,传了陈青牛衣钵,却没有提甚么要求,只是不甚哀思地萧洒一句:“白家亡了。”
白洛大笑打趣道:“笨拙,去亲一亲她的嘴,不就晓得了?”
陈青帝更加苍茫迷惑,这观音座是啥门派,如此霸道,他几近是当着庞侍郎的面杀了董卓一家子,还能在人家眼皮底下清闲欢愉?
白洛感觉风趣,哈哈笑道:“陈青帝,你可曾看到有恶人出门,自个儿在脑门上贴着我是恶人的纸条?可曾在琉璃坊见着女人在脸上写我是婊子?”
白洛终究还是走了,拎酒壶,悄悄唱着状元郎李牧广为传播的《凡人歌》,慷慨赴死。
莲花客卿?
陈青牛黯然无语。
对悲观的陈青牛来讲,处理下一顿温饱才是正路。
陈青牛嘿嘿直笑,道:“有理,太有理。坊内的女人,都恨不得本身被当作日日有落红的黄花闺女。”
白洛得空顾及陈青帝的心机,只是缓缓道:“此次被庞凤雏发明行迹,你不必担忧,有范夫人在,动不了你一根汗毛。我不是观音座下弟子,必须分开琉璃坊。”
白洛自嘲一笑,道:“我跟从范夫人这么多年,只晓得观音座有三脉,莲花峰,胭脂山,另有小巧洞天。范夫人出自莲花峰,却应当还是不是最了不得的人物,本日琉璃小院里那位老夫人,才是观音座的高士。不过她是小巧洞天的长老,与范夫人并不对路。”
陈青牛迷惑道:“除了酆都,听着都不像魔头啊?”
白洛豁达笑道:“娃儿,兔死狐悲了吗?”
陈青牛不知所措。
白洛点头道:“稷穗学宫决然不会为了一个董家向观音座请愿,而观音座也不断肯为了一个主子跟稷穗学宫过不去。稷穗学宫要的是董青囊,一名前无前人的女子大宗师。观音座莲花峰,要的是你,陈青帝,一名脚踏莲花的客卿。”
陈青牛神采凄然。
四十来岁便一头白发的白洛摸了摸他脑袋,轻声道:“陈青帝,要想长生不朽,唯有求道,高高在上,终可不必仰人鼻息,五湖四海,天下九洲,唯你独尊。你不是我这废人,一步一个足迹,只要走下去,天道迷茫,终偿还是给你留了一线门缝。再者,我们兵道,与儒释道三教又有分歧,不必担忧兵戈殛毙遭来因果,那三教得道高人,如果杀伐过量,飞升之际,天劫便愈是凶烈,五百年前龙虎山天师张灵书,飞升前曾一人独入酆都,一口屠仙剑杀了酆都十万魑魅魍魉,这在世人眼中本是无上善果,却不料天劫时,天降十道紫雷,比平常天劫九道天雷还要霸道,龙虎山地动山摇,扳连近千名在龙虎山四周观赏张天师白日飞升的修道者都魂飞魄散,端的苦楚非常。我们兵家老祖师爷姜子图,倒是能不借助灵山洞天,不借助仙家兵器,不借助和尚诵经羽士吟咒,全以一己之力,三次接受天劫,总计二十七道天雷,法力不减反升,可谓与大罗金仙无异。陈青帝,想长生否?想天下无敌否?想视天劫如无物否?”
白洛咂摸了口酒,笑道:“气度不大,气力不强,小宗师庞凤雏能让我像一条丧家之犬?”
陈青牛板滞当场。
陈青牛啧啧称奇道:“大昆仑,龙虎山,天龙寺,武神宫,九脉剑宗,稷穗学宫,九洲六大真统,个个听上去,都是好可骇的气度。”
白洛欢畅,感觉这小子对味,干脆把酒壶丢给陈青牛,本身吃花生,道:“六大真统四大魔统,十大门派加起来,约莫百年,便有一人可得道飞升,平摊下去,一个门派大抵是千年得遇一名冷傲绝才的人物。可有三个门派,涓滴不逊,其一是满门皆是女子的观音座,再就是鱼龙稠浊的玉钩门,另有专攻炼丹一条独木桥的抱朴山。此中范夫人地点的观音座,大多修士超然物外,千百年一心求道,真真正正做到了不睬俗事。你再看那佛儒道兵四家,必定没法自成三千小天下。这世上,绝少有全然不沾因果便可飞升的法门,这也是很多修道之人闭关几十年乃至百年,仍旧精进轻微的启事。根骨,机遇,缺一不成,机遇去那里寻?孑然一人,哪来的机遇?观音座这一点做得最为精美,其间机妙,我先不道破,你终有一日,会船到桥头,行到山前。我跟从范夫人将近二十年,当初见着她是如何的容颜,本日还是一模一样,一分不老,一毫不差,这便是窥得大道之士的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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