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幽幽诡问[第2页/共3页]

是谁趁我睡着把那帐子拆了？她暗自奇特，好好的拆它何为？欲穿衣时，又找不见昨晚备好的衣裳，她本是筹办去凤仙山里找找薛让，把件桃红色的裙子找了出来，明显挂在床脚，现在却已不知去处。

寒冬，元宵佳节，谷里白雪皑皑。

他的声音已涓滴没有千蔻印象中的模样，降落而浑厚――他的确已经变了一小我。

千蔻俄然想起薛让提着的包裹，另有雪地上留下的血迹。本来那不是甚么大鱼，恰是娘亲的头颅！还滴血呢！它当时是闭着眼？是睁着眼？

她被带到灵前，不敢往棺木里看，薛谭低声说：“别怕，整整齐齐的，头也已经续上了。”

千蔻猎奇地打量着，这两枚小小玉坠上仿佛埋没着薛让这五年来的经历。俄然薛让足迹旁的五六滴血水引发了她的重视。本来方才薛让挡住了灯光，千蔻没看逼真，只当承担里滴下来的是水，现在看得明白，却见清楚是血。

谷主夫人道：“娘是想问问蔻儿，娘若遇害，蔻儿会替娘报仇吗？”

“蔻儿，娘若遇害，你会替娘报仇吗？”她这般幽幽问着，唇红齿白的。

千蔻这才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果见谷主夫人穿戴划一，头颅确已续上。那头颅看似木块雕成，细细地上了色彩，倒也脸孔如生，但毕竟不能与真的比拟。千蔻暗自难过，想：娘生得貌若天仙，谁知死时却用块木疙瘩做脸。

她仰了仰脸，表示本身认得他。

两人相互打量了一回，薛让开口道：“还认得我吗？”

昨晚娘特地召见我，就是为了那一句问话啊！

第二天，千蔻早早醒来，却觉房里空落落的有些古怪，略一打量，才发明梁子上的紫色帐子拆了。

千蔻这般测度着，俄然想起一事，顿时毛骨悚然。

千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薛让。他返来了。

千蔻正自愤怒，薛谭恰走进屋来，竟是一身重孝打扮。他一把揽千蔻入怀，说道：“是哥昨晚没有说出真相，薛让此次返来，是寻仇来的。昨晚娘已遭他毒手了。”

千蔻留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承担，承担底下有水一滴一滴滴到地上。他在哪儿捞了条鱼，她想，这鱼个头真不小！

一出门，才见夜空中已飘起零散小雪。在灯笼的光辉中，片片雪花悠悠飘洒，使这乌黑的山谷，使她比年来暴躁的心灵忽得半晌喧闹之感。

千蔻想起那一幕幕，又是震惊，又是惊骇，难受得直犯恶心。薛谭忙又将她拥住，说：“对不起，蔻儿，哥想了一夜也不知该如何奉告你。”

她按例施了一礼，垂手而立。

千蔻越想越惊，渐觉身上潮闷，已泌出了盗汗，暗想：娘若不是早知本身将遇害，怎会那样问我？当时候她必定早已在薛让的掌控之下。她那样问我时，薛让必然就在她房里，必然藏在甚么处所看着我，必然……必然还瞧见我点了头！

――看这模样，他仿佛比五年前更不好靠近了。

千蔻点点头。

“甚么？”薛谭得知后却神采大变，“他在谷里？”

她紧一紧身上的披风，缓缓走在归去的路上，雪地在她脚下沙沙细响。

千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娘亲说这类沮丧话，心中惊奇，但也没有多想，胡乱点了个头。

没想到，薛谭很快就返来了。就这一会儿工夫，他似已精疲力竭，摆了摆手教大柯小栀退去。千蔻看他面色不善，眼神闪动，又是担忧又是迷惑。

千蔻没法出声制止，只得眼瞅着他分开。她拾起那物品，擦去雪水，本来是两枚一模一样的玉坠。这两枚玉坠通体玄色，晶莹剔透的，如尾指普通大小，似犀角普通形状，大要光亮，并无任何雕饰，一端钻着一个小孔。一根黑绳将两枚玉坠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