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页/共5页]

不等沈绥答复，已到了领唱时，李季兰张口就来：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东风不了解，何事入罗帏？——李白《春思》

沈绥代沈缙言道：“舍弟说，董夫子太谦逊了，董夫子高艺，鄙人拍马不及。本日，比试为次，时价佳节，不若奏欢腾琴曲，让大师一起歌舞相和，岂不美哉？”

不能羞，不成休。就在沈绥的面前，一名金面女郎，一双清寒剪瞳，正沉腰倾胯，广袖翻飞，她眸中波光若盈盈秋水，俄顷望进沈绥心底，却又化作幽幽渊潭，难测深浅。雪衣弓足，仙落凡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接下来，由沈缙弹奏此曲。在谈此曲前，她对着姐姐沈绥说了一句话。因而便由沈绥代她说道：

“好好好，仲琴兄弟有此美意，庭兰怎能相拒。不若就改了这第二场比试，我俩即兴合奏一曲，如何？”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直至一曲结束，沈缙的吹奏也博得了一片喝采，最后评判，李季兰以为沈缙与董庭兰不相高低，薛易简则以为若单论弹奏技能，还是董庭兰更胜一筹，但是本场吹奏，二人不分高低。

只是却没想到，这位身残志坚的青年，竟然会是值得董庭兰董夫子应战的高绝琴师，一时之间，这一场乐律较量，成为爱看热烈的长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杨柳青青江程度，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刘禹锡《竹枝词》

恰此时，就见人群中，一袭白衣翩但是至，舞步轻缓，踏歌如步云端。她身材如飘雪落叶，轻飘飘就跃进了步队中，竟是将李季兰一晃，奇妙地错了个位，取而代之，与沈绥面劈面。

沈绥面具下的神采多了几分吃惊，随即扭头在四周人群当中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那声音的仆人。听到声音，就连沈缙都吃了一惊，幸亏她心机本质极好，部下涓滴未乱，完美地持续弹奏着。李季兰本人也非常吃惊，一样寻了半晌未发明究竟是谁在唱，不由有些失神。

“燕草碧如丝，秦桑低绿枝。”

本日能够是日子特别，她终究将那黑布裹着的刀亮了出来。黑布取下，人们就看到，那是一柄通体乌黑的大横刀，刀柄刀鞘该当是白玉制成的，雕镂着精彩的冰雪结晶图案，白玉中段还釉着一圈冰裂纹，美轮美奂。这就是“雪刀明断”中的“雪刀”，以红绶系在后腰，衬着她笔挺的脊梁，真是人如刀，刀似人，人刀相衬，雪玉出尘。银面也遮不住她的俊朗，反倒增加了奥秘的气质，使得她获得了与沈缙相称的谛视。

世人笑而和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PS：本故事设按期间背景中没有鱼玄机，以是最后一首诗借用鱼玄机的诗。

商定的斗琴时候是晚间酉正时分, 约莫距酉正还差两刻，沈绥就带着沈缙来到了鹭云楼之上。侍从们都等在楼下, 只要姐妹俩上了最顶层。这鹭云楼的地点, 是沈缙本身选的，当然, 看名字也能明白, 这是千羽门旗下的酒楼。

李季兰闻言鼓掌，大喜道：“妙极妙极，光有古琴吹打，未免单调了些，不若叫鹭云楼的鼓乐队前来伴奏，一起热烈一下。”

沈绥约莫是与mm约好了要穿“兄弟装”，相对沈缙的天青色交领袍，她则穿了一身天青色圆领缺胯袍，一样是压着云纹。mm束冠，她则戴了乌黑的无脚硬幞头，帽额中间嵌着一方碧玉。为了烘托mm，她面上覆着银面具，腰系踥蹀带，佩刀，肃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