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暗渠[第4页/共7页]

公子看了看沈冲，点头：“我在散骑省也并未听到很多。”

“非常的便是此处。”沈冲道，“我吉褒午厥后奉告我，说皇太孙常日所读的多有错误，让我明日去太学誊写。”

“何事？”我问。

许是这话说得太笃定，公子看着我，满脸迷惑：“此事当真？”

“接下来便是那暗渠之事。”我说，“那暗渠多年无人打理，只怕入口有淤塞。”

他们明显也听到了，马上愣住。

“是夜巡的宫卫。” 桓瓖忽而道。

这个处所，比起昌邑侯府来讲，不算大。不过它是当年桓鉴方才为官之时住的处所，对它甚有豪情，故而就算不住也一向留着，有家仆长年打理。

隔日, 宫中没有动静。

不过皇后的动静一向都有。年节将至宫中畴前有各色游乐，现在皇后虽以天子在病中为由, 免除了很多寻欢作乐之事, 但比拟起前面民气惶惑的数月来讲，宫中还是有了些热烈。初雪以后，皇后亲身领着后宫嫔妃和一种皇子皇女到族陵祭拜, 又从古制行郊祭之礼，盼望丰年。

“你在上面把风便是。”说罢，他向桓瓖道，“子泉，你随我等下去。”

我笑了笑，不再多言，又问：“公子可与他定下了会面的时候？”

我点头：“我亦有所耳闻。”

“有甚不信。”公子一脸安然，“子泉又与家中吵了，我说我和逸之去劝劝他。”

傍晚的太阳在西边落下红霞。酉时，公子、沈冲和桓瓖各自乘着车马，践约到了昌邑侯府的别院里。

我说：“自不是奴婢。皇后在宫中，奴婢就算想去游说，也不得其门而入。”

沈冲目光微变：“哦？”

“你是说，由那暗渠出来？”公子听得我这般说完，目光微亮，问道。

在慎思宫构筑之时，工匠才挖开地基，便碰到了一件难事。那边有一处泉水，甚为澎湃，才挖出坑，便被水灌满。工匠向末帝禀报，但末帝甚为固执，不肯改往别处。工匠只得令想体例，在地下开挖了一处暗渠，将泉水引走，方得持续构筑宫室。而因得那泉水水量甚大，且此事直接干系地基安定，工匠们为了制止再产生水患，将暗渠修得很大，可供人躬身同业。

我看着他，不答反问：“公子觉得呢？”

可惜官署的事情多了起来，公子每日返来，都比畴前要晚。而沈冲自不必言语，自从他回了东宫以后，偶然接连两三日也看不到他。

沈冲道：“皇后行事，素不会无缘无端，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明日，皇太孙要去太极宫看望圣上。”

“若地窖长年不通风，则易令人憋窒，若可烧火则无妨。”我答道，“现下无妨了，下去吧。”

因得有月光，我们走路不须点灯也能看得见。夜色下，慎思宫的宫墙就立在火线，显得非常高大。待得都出来以后，桓瓖把门关上，四人不约而同地蒙上玄巾，往我指路的防地而去。

“他应允了。”公子道，“且他要与我等一道去探。”

我看着他，道：“公子可知，慎思宫本来是做来何用的？”

“怎讲？”沈冲道。

我说：“自是会顾忌。故而现在还未曾脱手，不过比及皇太孙也出来，便不会再等了。”

当然。自皇后掌权以来, 她汲引了一批独立于原有体制以外的亲信朝臣, 以帮手皇后把持朝政之事。她天然不会因为本身去了离宫而放下朝政，以是这些人连同属官，也临时跟从皇后去了离宫。

我说：“他们走远了，且出去看看。”

“慎思宫的人就更是了，他们尽管看好宫内，谁会无事到墙外巡查？”

而与此同时，另又有别处动静说，皇后令平原王妃坐镇中宫，替她打理宫中一应之事。传闻这让平原王妃非常扬眉吐气，她之前与平原王翻脸回了母家，一向未曾回王府。得了皇后诏令以后，她直接入了宫去，失职尽责地预习后宫仆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