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暗渠[第3页/共7页]

“你是说，由那暗渠出来？”公子听得我这般说完，目光微亮，问道。

“你是说，我等须得禁止皇太孙去太极宫？”公子问。

我说：“就在慎思宫修好后不久，雒阳毁于大火，这宫室亦崩坏。厥后虽又重修，但那泉水早已干枯，只要暗渠因藏于地下，得以保全，现在当可通行。”

先前分头筹办时，我曾经将方法奉告了沈冲。沈冲公然是详确之人，备下的衣裳并无不对。

“皇后何时脱手？”

头顶，时不时有水落下，但地上并无积水，知名书所言不虚，那泉水早已干枯。

我说：“他们走远了，且出去看看。”

“是夜巡的宫卫。” 桓瓖忽而道。

我说：“自不是奴婢。皇后在宫中，奴婢就算想去游说，也不得其门而入。”

自宫变以来，皇后一向成心淡化皇太孙的正统之名，且不让皇太孙靠近天子。皇太孙数次请见，皆被皇后以天子身材不好不宜见客或皇太孙应专注学业为名，加以推拒。也不知本日吹了甚么风，竟是这般漂亮起来。

“你们说的阿谁处所，我已经刺探清楚了。”桓瓖甚有干劲，对公子和沈冲道，“那去处甚为僻静，四周亦是官宦人家，且挨着后园，不会有甚么人发觉。夜里就算有京兆府的人会在四周巡查，但也不会走到那边。”

未几，门悄悄翻开，几近全无声气。

“他应允了。”公子道，“且他要与我等一道去探。”

“明日？”公子问，“何时定下的？”

我点头：“恰是。”

“潘寔与内侍杜良已安排好，在场者皆可靠之人。”

沈冲笑了笑：“这要问霓生。”

沈冲道：“皇后行事，素不会无缘无端，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不管是宫城还是雒阳，皆一派平和的气象, 除了宫里时而传出太后身材又不好了的动静，统统仿佛都在回归平和。固然那彗星还是每晚可见，但体贴它的不过是些沉迷玄学和坚信命理的无聊之人，大多数人则不再提起，仿佛淡忘了此事。

“找到了。”是公子的声音，未几，内里响起来铁锹挖土的声音，低而沉重，在夜里，就算再轻微也能闻声。

我说：“如此，便唯有强取了。”

不过皇后的动静一向都有。年节将至宫中畴前有各色游乐，现在皇后虽以天子在病中为由, 免除了很多寻欢作乐之事, 但比拟起前面民气惶惑的数月来讲，宫中还是有了些热烈。初雪以后，皇后亲身领着后宫嫔妃和一种皇子皇女到族陵祭拜, 又从古制行郊祭之礼，盼望丰年。

公子道：“如何强取？”

这个处所，比起昌邑侯府来讲，不算大。不过它是当年桓鉴方才为官之时住的处所，对它甚有豪情，故而就算不住也一向留着，有家仆长年打理。

我点头：“如此甚好。”

公子正要下去，我将他拉住。

桓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处侧门前，将门闩抬起，谨慎翼翼地翻开，然后，领着我们走出门去。

慎思宫的汗青，实在比现在这雒阳宫城还要早很多。它距今已稀有百年，是前朝的前朝的末帝所建。当时的阿谁朝廷，比高祖即位之前的朝廷好不到那里去，天下已邻近崩坏，匪患四起，乃至有流民构成了雄师来雒阳劫夺。为抵抗扰乱，末帝特在宫城一角构筑堡垒，觉得皇家避乱之所，这便是慎思宫前身。当时的宫城比现在大很多，慎思宫以外另有三重城墙，可谓固若金汤。

不过，在公子入宫之前，我曾再三叮咛他，必必要让桓瓖保密，连长公主也不能说。